飞溅起来的,当然不是冷青的血。
冷青是懵逼着掉了下去:“啾?”
这次还是老样子,他没直接摔到地上,假山附近长满的植物当做垫子,稳稳地接住了他。
啪叽,啪叽。
小白鸟在绿草垫上弹了几下,完美地转了三圈,才堪堪稳住。
他本来以为,草丛只是刚好长在了这里,把假山选作联系飞翔的地点,正好很合适。
结果,他好像太天真了。
“唰——”
呼啸的风声,不知何时戛然而止,换做了急促的撕裂声。
冷青听到附近有水珠嘀嗒嘀嗒,晃了晃头,还想仔细往前看。
视野突然变得黑暗。
他屁股底下的“野草”耸动,瞬间伸长,变成了密不透风的罩子,一下将他裹在里面,
冷青:“!”
被隔绝的外界,窸窸窣窣不停。
撕裂声也跟着猛地加大,甚至没有拐弯地加入了最后一声:
“……呃啊啊啊啊!!!”
有人在惨叫,撕心裂肺。
冷青只被吓了一下,就冷静了。
眼前很快就重新敞亮,细草编织成的罩子分散,又恢复成了原本的草丛模样。
但冷青没有跟着下落。
无比自然地,他被一个人抱在了怀里。
这人仿佛一直都在这儿,刚才托起冷青的草丛,只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瑞兽大人,您没事吧?”这人的声音又轻又柔,不知是不是错觉,冷青硬是听出了诡异的关怀。
冷青:“……咕啾!”
除了被你吓了一大跳外,啥事都没有。
冷青浑身紧绷,还提着高度警惕,
他假装没有嗅到浓郁的血腥气息,假装眼角余光没有乱转,才没有看到散落在地面的零星肉块——开玩笑,暴露了就完蛋了!
因为,从这人身上,他敏锐地感应到了危险。
比宿逸风还要危险。
得了冷青的回应,不管听不听得懂,这人似乎很满意:“那就好。”
冷青一直在抖啊抖。
但不是他自己的缘故,是轻轻抱着他的这只手臂,始终在微不可见地颤啊颤。
小白鸟屏住呼吸,紧张得宛如成了雕塑。
头顶还有一只手,要落不落,像
是想要摸摸他的头,顺一顺他雪白的羽毛,可几经挣扎犹豫,都没舍得触碰。
“终于,和您见面了……”
冷青很想说:兄弟,别抖了,你声音也在打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