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一人一半,我吃完了就给你。”姐姐说着,一口咬掉冰棍顶部的红豆一半,弟弟看着表情更委屈了。
林佩侧过头看郑旭东,笑容凉凉的:“这叫委屈?”转头冲姐姐喊,“郑嘉言你明天的早饭没了!”
姐姐温声转头,看到林佩连忙站直身体,转身把手背到后面,把冰棒交给弟弟说,“我就舔了舔。”
“你把你嘴角的红豆舔干净了再跟我说这话。”林佩都气笑了,敢情在他们眼里她都是瞎的,看不到他们在干什么?
姐姐连忙舔唇角,但什么也没舔到,然后抬手摸了摸,还是什么也没有。姐姐没办法只好给弟弟使眼色,弟弟捂着脸压低声音说:“你脸上什么都没有。”
姐姐一脸懊恼:“妈你骗我!”
“是你先骗我的,你胆子大了,让你罚站还敢吃冰棒,不记得上次吃冰棒拉肚子了?”姐姐肠胃不大好,吃太冷的东西就容易拉肚子,所以夏天别家小孩人手冰袋或冰棒,但郑家管得严,不让姐姐吃冰的。
越不让吃就越想吃,姐姐就是这样,隔三差五就要偷着吃冰棒。
林佩说着又看向一边啃着冰棒的弟弟:“还有你,谁让你买冰棒的?”
突然被点到名,弟弟抬头懵了一下,拿眼睛去瞥姐姐,姐姐:“……”
眼看林佩脸色越来越黑,姐姐灵机一动,竖起一根手指头说:“我好渴啊,我就吃一点点嘛。”
“姐姐站了一下午没喝水吧。”郑旭东突然开口。
“嗯嗯。”姐姐可怜巴巴点头,撅起嘴巴说,“我怕妈妈生气不敢进去,渴得嘴唇都干了。”
“怎么能站一下午不喝水?”郑旭东一脸不赞同,招手叫姐姐进去喝水,又说,“冰棒不能再吃了。”
但姐姐没动,继续可怜巴巴地望着林佩,林佩看着她红润的嘴唇,真不知道郑旭东从哪看出她一下午没喝水的。心里也知道这是父女俩的把戏,摆摆手说:“进去吧。”
罚站虽然终止了,但晚饭惩罚还在继续。
于是晚上郑家其他人吃饭的时候,姐姐就在旁边看着,越看越委屈难受,眼睛倒是真红了,哭着跑回房间喊“讨厌妈妈”。
陈桂花心疼得不得了,连忙盛了碗饭送到姐姐屋里。但姐姐光顾着哭,一口饭都不肯吃,闹得郑旭东也进去了。
直到林佩洗完澡,坐在梳妆台前擦护肤品,郑旭东才回屋。林佩对着镜子,头也不回问:“哄好了?”
“嗯,刚睡着。”郑旭东走到林佩身后,按住她的肩膀问,“不高兴了?”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林佩淡淡说。
“不高兴我耽误你教孩子?”郑旭东问。
林佩冷哼:“你心里也知道?姐姐那脾气,天不怕地不怕,三天不管就能上房揭瓦。她现在年纪还小呢,现在不扭过来,再过几年中二期谁都管不了。”
“中二期是什么?”郑旭东疑惑问。
“就是……青春期,”林佩迟疑了一下说,“青春期的孩子可难管了,姐姐现在这样,我一管你们就心疼得不得了,等以后青春期了怎么办?”
郑旭东想法却跟林佩不同:“我倒觉得姐姐脾气挺好,你看着她胡作非为,实际上心里有一杆秤,你想想她长这么大,总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但她干过出格的事没有?”
“她才八岁,能干什么出格的事?”
郑旭东顺着她的话问:“是啊,她还没干出格的事,你急着扭她的性子干什么?就是今天,姐姐从晒台上跳下来,那地方我看了,摔不坏。我也问过姐姐了,她说她看过高度,确定摔不着才跳下来的,咱们大人担心的事,她心里门清着呢。”
林佩神色渐柔,靠在郑旭东身上,抬头说:“可我就是怕。”
当父母就是这样,孩子性格太内向担心她受欺负,性格太跳脱又担心她收不住走歪路,总盼着孩子性格再中和一点,不软不硬,不强不弱刚刚好。
郑旭东摸了摸林佩头发说:“孩子们长大还早着,有咱们当父母的看着,能出什么大事?老话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能管得住一时,管不住他们一世。”
林佩闻言,长长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调整一下更新时间,每天中午十二点更新六千,如果有事会另行请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