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临拿起桌上的白酒给刘世安倒了满满一杯,“大喜的日子,只喝一杯怎么够?”蒋玉斌微微蹙眉,在场几十桌人呢,要真是一桌一杯白酒,婚礼没完就可以直接上医院了,所以他们准备的酒都是兑了大半杯矿泉水的,秦临这么干就有点为难人了。秦立上前举起酒杯,笑眯眯地说:“这些年轻人都没什么酒量,喝着不尽兴,临哥,我陪你喝。”秦临伸手挡了一下,“那可不行,今天是世安大喜的日子,娶了斌斌这么好的媳妇儿,二伯为你高兴,所以咱们爷俩必须喝一杯。”后面还有几十桌没敬呢,一直在这儿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刘世安看秦临坚持不肯放过他,干脆端起手里的杯子几口喝了下去,末了还亮了亮杯底,“可是一滴没剩,二伯,来,我给您也满上。”然后没等秦临反应过来,拿起桌上的酒杯就给他倒了满满一大杯,“今天菜品有限,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多担待,但酒可是管够,您要是没喝高兴就是我们做晚辈的不是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秦临能不喝吗?只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蒋玉斌见他喝完了,也给他满上了一杯,秦临只能一仰头又喝了个干干净净。连着干了两杯高度数的白酒,搁谁也撑不住,秦临说话都有些恍惚了,“看到你结婚,伯父我……嗝……我是真高兴。后天初八,秦凡也要结婚了,你记得……记得一定要跟世安一块儿过来哈。”蒋玉斌一双黝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好的,一定来。”刘世安暗暗磨了磨牙,去就去,哪个龟孙子才不去,他不仅要去,还要给那个秦凡送份儿大礼。婚礼实在是件累人的事情,敬完酒已经是一点钟了,刘世安和蒋玉斌吃了点饭,没怎么休息就又出去陪客人去了。直到晚上八点钟,骨头架子都要散了的两个人才回了屋,有人还吆喝着闹洞房,刘世安随便让他们意思意思后把人全部撵走了。“媳妇儿,一刻值千金,我们早点休息吧。”蒋玉斌微微点了点头,“嗯,我先去洗澡。”刘世安舔了舔嘴巴,感觉喉咙开始发干,“那你快点儿哈,我等你。”眼巴巴地跟个贪吃的小狗一样,蒋玉斌勾了勾嘴角,提议道:“要不要一起?”刘世安脑袋轰一下就炸开了,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今天非得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走啦走啦,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秦旭把贴在门上的耳朵挪开,有些失望地说:“看来今天是真的喝多了,再等下去也没用。”梁子不死心,“酒醉才好行事呢,别急嘛,咱们刚出来没多久,人家不还要洗漱洗漱做做准备工作嘛。”石缙云点点头,重新把耳朵贴了上去,“梁子哥说得有道理,咱们再等等。”突然,“砰”地一声从里面传来,然后就是一阵大呼小叫,明显听得出来是刘世安的声音,“媳妇儿,你轻点,疼,疼啊。”“不要碰那里,天啊,媳妇儿,你要弄死我了。”“对了对了,就这儿,力道再重些,嗯……哦……”石缙云像被什么烫到了一样,迅速后退了一步,脸红得跟个虾子一样,“没想到,没想到老大居然是那啥……”梁子张着嘴巴,一脸的不敢置信,“我就说老大怎么越混越没有阳刚之气了,原来如此。”……第二天一大早,饭饭撑着小手从床上爬起来,迷瞪着双眼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熟悉的人在,扯着嗓子就开始喊,“粑粑,安安。”秦立听到声音赶紧进了屋,“饭饭醒了啊,来,爷爷抱。”估计是昨天一晚上没有见到两个爸爸,有些不适应了,饭饭这会儿没了平时的好脾气,见秦立伸手来抱他,他就瘪着嘴往后挪了挪屁股,颇为抗拒地说了声:“不。”秦立摊着手,有些伤心地说:“饭饭这是不喜欢爷爷了吗?”小东西木着一张脸不肯说话。好在秦立也是带惯了他的,见状就拿手假惺惺地擦了擦眼睛,压着嗓子说:“饭饭都不喜欢爷爷了,爷爷太伤心了,伤心得都吃不下去饭了。”果然,一听到吃饭,这小东西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抿着嘴巴眉毛皱的跟毛毛虫一样,一双溜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立,好像在分辨他说的真假。过了一会儿,见秦立还是拿手不停地抹眼泪,终于信了,自己张着小手扑进了秦立怀里。摸了摸饭饭白嫩嫩的小脸儿,秦立心里受用得不行,笑眯眯地说:“咱们饭饭真乖,爷爷最喜欢你了。”这小东西一向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搁往常,有人夸早就乐得找不着北了,但今天却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只是扭着小身子看来看去的,到处找他的两个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