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似乎处处都留下过两人的痕迹,已经逐渐远去的青春,也在这一刻重新回到记忆中。
两人牵手爬楼,高三一班还是那个高三一班,感觉什么都变了,又感觉什么都没变,这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谢妙眨着眼睛,看到班级门没有关,下意识说:“这班长怎么当的呀,怎么教室门都没……”
吱呀一声,还是当年的那扇门应声而开,原本漆黑一片的教室突然亮起灯光,礼花彩带落了两人一头一脸,同时响起的还有热烈的掌声,谢妙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在场的人。
是高三一班的同学们还有老师们!
汪老师富态了一些,头发也更少了,同学们都坐在属于自己的那个位子上,此时此刻正在疯狂鼓掌。除此之外,人群里甚至还有以走不开为名,不跟他们一起回来说是要留在首都忙活的爸爸妈妈!而在这掌声中,宿怀安当众单膝下跪,一片虔诚,从口袋里取出了小锦盒,对着谢妙打开。
他显然很紧张,钻戒在灯光下blgblg闪着耀眼的光,“妙妙,非常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改写了我的人生,我爱你,你,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发誓会一辈子保护你、爱惜你——”
谢妙高兴地捧住他的脸,低头吧唧亲了一口,教室内顿时掀起一阵尖叫与口哨,谢妙才不扭捏呢,她大大方方伸出手:“我愿意呀!”
宿怀安便也笑了,就着单膝跪地的动作为她把戒指戴上,然后在大家的起哄中,结结实实跟谢妙交换了一个热吻,事后谢妙面红耳赤,宿怀安搂着她对其他人说:“酒宴都订好了,大家晚上记得多吃点。”
“那必须的!”一个男人说,他是班里的劳动委员,每次大扫除都操碎心。“今天必须宰一宰班长跟学委!”
“不枉我从国外特意飞回来!”说这话的是一个高三毕业后就出国留学的女生,她脸上满是笑容,“我早就说学前班c可逆不可拆!”
至于庄雪等人已经激动到不知说什么好了,邬倩倩混迹其中,还弄了个小喇叭叭叭叭的吹,搁那儿起哄。
谢妙不是个浪漫的人,但她仍然很感动,因为要把整个班级的人重新凑齐,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可他却做到了!谢妙都没想到他会求婚的!本来领证结婚在她看来也是水到渠成的事,谁知道他却这么在意呢?
高三一班的同学们提前聚了一次会,又都表明一定要去参加班长跟学委的婚礼,连老师们都笑眯眯地说要去,宿怀安阔气得很,酒店都安排好了不说,还有专机接送,甚至还给他们准备好了婚礼前的首都七日游,简直贴心到家!
晚上在宿怀安家里睡,谢妙特兴奋,她洗完澡出来,带着一身水汽扑向床上眉目如画的青年,结果被他捞住夹在腋下强制吹头发,谢妙立马蔫儿了,吹好后软绵绵靠在宿怀安怀里,“我今天真高兴。”
他亲亲她:“以后每天都会让你更高兴的。”
谢妙嘿嘿笑起来,“明天回老家吗?你是怎么让大家都回来的?”
宿怀安轻描淡写道:“不是很难的事。”
他愿意承担他们的一切损失并且给予补偿,而且能够来参加他们的婚礼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机遇,谁会愿意错过呢?就算是同学,过了这些年也会有人变化巨大,不过妙妙不必知道,她只要当她横冲直撞的妙妙大王就好了。
第二天回老家,下楼上车的时候谢妙忍不住往后看,宿怀安问她:“怎么了?”
她坐到车子上,歪歪脑袋:“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宿怀安眼一冷,“先上来。”
谢妙坐到副驾驶上,宿怀安过来给她系安全带,谢爸爸谢妈妈已经提前出发,虽然他们的婚礼是在首都办,但老家还是要摆一次酒席,而且不收礼金。
“应该是我的错觉吧,我又没什么仇家。”谢妙说。
宿怀安忍不住瞥她:“那是因为你的仇家都在牢里。”
这家伙抓捕犯人的时候特别凶残,而且根本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每次回来都这儿那儿要留点淤青伤痕什么的,看得宿怀安每每火大,然而一跟她对视,那火气又发不出来,只能自己闷头担心,还不敢跟长辈们说。
谢妙吐吐舌头,“先回老家嘛。”
老师同学们已经提前去首都了,毕竟还有豪华七日游在等着他们。
谢爷爷谢奶奶是红光满面,看那架势估摸着还能再活个几十年,身子骨硬朗着呢,尤其是孙女婿有本事,孙女也有出息,老两口腰杆儿挺得直直的,可能是因为孙辈里出了谢妙,他们现在也看不出重男轻女的痕迹了,甚至对于谢妙二堂哥家新出生的小侄女,老两口疼得跟什么一样,百天的时候还给小女娃打了个长命锁。
面对谢妙也是慈祥和蔼的爷爷奶奶,过去的龃龉委屈,似乎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们还拉着宿怀安的手,一遍一遍念叨着他得对妙妙好,宿怀安也好脾气地陪着,不厌其烦的回应。
这个曾经给小妙妙带来无数不快乐回忆的老家,彼此之间的恩怨也一笔勾销了。
谢妙还见到了郭慧。
郭慧回老家后,听谢大姑的相了几次亲,结果都不满意,自己找了个卖手机的工作,结果跟经理看对了眼,两人去年年前结的婚,可惜谢妙当时忙于公考没回来,表姐妹俩相隔许久再见,都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谢妙瞧见郭慧坐下之后凸出来的肚子。
她委婉道:“就算是结了婚也不能放飞自我,你这也太胖了。”
郭慧额头青筋一跳:“你是不是傻!我这是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