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记性很好,他知道向东指的是这些年的私生活有多丰富。
心脏上面的口子在渗血。
白棠浅浅一笑:“往前看,你说的。”
向东盯着他快要哭出来的眼睛,嗤了声就把早就黑屏的手机丢一边:“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就撞吧。”
“你这次救我的事,我跟你道谢。”
白棠湿润通红的桃花眼看着向东,那里面全是纯粹的执念和真诚。
向东坦然跟他对视,没什么尴尬扭捏不自在:“我俩首先是朋友,老队友,我能见死不救?”
白棠轻笑:“我知道你骨子里是正义善良的人。”
“……”
这回东哥老脸一热,有了那么点难为情的热度,他爆了句粗口,起身下床倒酒喝。
白教授竟然能从他一个流氓混混身上看到那两样东西。
教书教傻了。
白棠凝望着向东的背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本想按掉的手在看到来电显示是画家以后,按了接通键:“喂。”
画家在电话那头通知白棠,画展改地点了,会在意大利举办。
白棠淡淡道:“我能带上向东吗?”
画家道:“我正想邀请向东,还有文青。”
“那我和向东说。”白棠挂掉电话走到向东身后,停在只差一寸就能亲到他背部肌肉的距离。
向东正在喝酒,若有似无的温热气息喷上来的时候,他抓着酒杯的手臂一抖,回头就是一通吼:“妈得,你一声不响站在后面干什么,老子差点被你吓出心脏病!”
白棠垂了垂眼,他的气质清清冷冷,呈现在向东面前的神态却是柔弱的,娇软的,一戳就能化掉。
“说事!”向东捞起白棠的黑色额发,让他抬起头。
白棠红着眼看了看他,又垂下眼皮,用带着压抑哭腔的声音转述画家的话。
向东松开他的头发:“知道了知道了。”
“白教授,你是水做的吗,随时随地都要哭。”向东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
白棠无辜又自嘲:“我只在你面前这样。”
向东噎到了,他挥挥手:“我睡会,你下楼跟叉叉他们玩去吧。”
大概是想到他一个家教优良的高学历读书人,跟他们这群文化水平低的人没共同话题,向东又说了句:“出门左拐是书房,里头有电脑,是看演讲还是看资料,随你的便。”
白棠语出惊人:“电脑里有游戏吗?”
向东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你干嘛?要写青少年网游相关的什么狗屁报告?”
白棠的眼角细微地抽了一下:“我只是想玩你玩的游戏,离你近点。”
向东似笑非笑:“你已经够近了。”
白棠眼神黯淡,也是,我够近了,只是你没有走向我。
白棠从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这个给你。”
那是一朵红玫瑰。
向东的面部肌肉直抽,由于他长了张跟体形性格不相符的脸,被誉为东街一枝花,他被送过花尤其是玫瑰,还不止一次两次,回回他都把花塞进对方的衣领里面,塞得稀巴烂。
对待白教授不能那么粗鲁。
因为……他会在哭得最凶的时候亮爪子,向东怕被挠。
向东板起脸,指指玫瑰花:“老子不吃这一套!”
白棠有些失落地举着玫瑰花垂头不语,转瞬后他抬起眼帘看向东,微微抿唇,眼底波光潋滟,人比花艳。
“向先生,我第一次追人,还望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