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就好了。
齐北看了一眼天色:“再过一会天就黑了,到时候想办法让他摸头。”
村长人老,耳朵挺尖的,他双眼往外突,满脸惊骇地往后退:“不,不要……我不要摸头……救命啊!救……”
他扯着破锣嗓子喊救命,才喊一句就被齐北打晕了。
江江补了一脚。
日头渐渐垂落,向东用刀划开布条,把白棠捞下来让他平躺在树底下。
江江送过去吃的跟水:“快了,马上就要天黑了。”
说完便退回了同伴身边。
向东一只手放在白棠胸口,时刻检测他的心跳,另一只手扣动打火机的盖帽。
金属啪嗒啪嗒声响在他指间溢出,节奏散漫又浮躁。
天一黑,齐北就用一桶水泼醒村长。
摸头摸头,得自己摸,别人还不能抓着你的头摸。
村长是绝对不可能那么做的。江江跟齐北一左一右盯着他,那种压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演变成恐慌。
大半个小时以后,村长注意力不集中,无意识地抓了下稀疏的头发。
“好了,搞定。”江江瘫坐在地,揉着干涩的眼睛喘气,他高度紧张地憋了半天,总算能正常的呼气吸气了。
“诅咒爆发的时间不一定,有早有晚。”齐北说。
江江眼皮一跳,哀嚎道:“啊,不要啊,我想快点回去,白教授也不行了,他撑不过今晚的,那老家伙中的诅咒必须快点办法,现在就爆发。”他的两只手放在嘴边,用尽全力大叫,“爆发!”
村长犹如一具僵尸,他直挺挺地坐起来,两眼呆木地编起了辫子。
他头发短,也没人砍下他的手救他,两个小辫子很快就编完了。
“去找女鬼的棺材!”向东的吼声打破了死寂,他不去了,就在这看着白教授。
接下来的事齐北跟江江能完成。
齐北拖着村长的尸体进山,江江抓着树枝在前面开路,他怕蛇。
乡下草木茂盛,多的是阴暗的边边角角,蛇藏里面的可能性简直不要太大。
蛇啊,滑腻腻的,有毒没毒都可怕。
江江一路提心吊胆,齐北在他屁股后面听他碎碎念。两人没过多久就找到了目标。
据村长透露,之前棺材里的遗物没了,尸骨不见了。
现在里面应该是空的。
江江往棺材里凑头,下一刻就鬼叫着后退好几步。
“卧槽卧槽卧槽!”江江惊慌不已地拍心口,“吓死我了。”
棺材里不是空的,里面有东西。
不是那具不见了的尸骨,而是……一个竖着麻花辫,身段纤细,穿着乡土的姑娘。
躺在里面的她没有全身腐烂,而是刚死不久的样子,两只大眼睛是睁着的,布满尸斑的脸灰中带紫。
唇边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幸福中还隐隐带着阴森可怖的期待。
江江那一下直接跟女鬼四目相视,冲击太大,能不受惊吓吗。他催齐北赶紧送村长去赎罪。
一尸两命,罪大了,慢慢受着吧。
齐北拎起村长的尸体靠近棺材,里面的女尸已经从平躺变成侧卧,诡异的空出了一个位置。
那位置刚好够一个年老干瘪的身体。
齐北把尸体放了进去,他拿起带过来的铁锹,和江江一起让棺材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