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童淮笑吟吟的,转头看向他,“不是亲哥哥。”
宋柯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提口气。
童淮:“是‘情哥哥’。”
宋柯:“……”
宋柯憋了好一阵,讪讪道:“怪不得你跟薛庭亲密得不像真兄弟……哎不是,我说,你就这么出柜了啊?”
“有什么问题吗?”童淮手一撑,坐到他桌上,居高临下看他。
宋柯摆摆手:“我也不是什么不开化的,高中还被我们班女生写过十八禁同人文,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哦,那无所谓。”童淮晃悠着双腿,又喝了口奶,“你们班那女生还写吗?我订制个我和我哥的同人文吧,发咱学校论坛上,省得校花觊觎他。”
学委要是在,肯定就不会有人信邪教,说什么“经管学院新来的那个跟校花真搭”。
宋柯:“……”
你是真的虎。
童淮嘴上说着不去送水,第二天中午下了训,还是提着冰水杀去了经管院的方队。
薛庭在学院领水处拿了水,正打算去新闻传播学院给家里小蘑菇浇浇水,见他来了,哑然失笑。
宋柯昨晚把俩人不是兄弟的消息传了出去,于是本来在众人眼里是“亲兄弟吗关系真好”的画面,瞬间变成了“这俩看着怎么有点搭”。
童淮听着附近的窃窃私语,满意了。
军训结束后,新生正式开始上课。
薛庭的课比童淮多,于是换成了童淮上完课去等薛庭一起吃饭。
中秋之后快国庆,他琢磨着,正好可以去附近看看哪儿适合租房。
虽然几个室友人都挺好,但他很不习惯身边没有薛庭的日子。
接近十月,燕大丹桂飘香,天气也没之前热了。
童淮虽然吃得不多,但热爱探索美食,下了课又跑去经管院那边,等到薛庭出来,想告诉他自己又发现一家不错的店,瞅到薛庭的神色,话音一顿:“婷婷,发生什么事了吗?”
薛庭的脸色淡淡的,还没来得及收敛,旁人看不出什么,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看出,他其实不太高兴。
他垂下眼,看着童淮紧张担忧的神色,心里紧绷的情绪一缓,揉了揉他的头:“淮崽,今晚可能不能陪你吃晚饭。”
“嗯?”童淮瞬间想到什么,“你爸妈找你了?”
薛庭点点头。
童淮皱起眉:“我跟你去。”
他拉住薛庭的手,磨了磨牙:“我给你撑腰,他们敢欺负你,我就揍他们。你亲爹亲妈。你不好下手,我来。”
薛庭看他摩拳擦掌的,半晌,忍不住轻轻笑了声,回握过去:“好,你给我撑腰。”
原本烦躁的心绪像是被熨平了,再见到薛颂薄和余卉的时候,薛庭心里一点起伏也没有了。
他以前不是没有奢求过亲情,也是因为心里对他们留存着最后一丝幻想,所以被余卉扮可怜欺骗、被红了眼的薛颂薄直接讨要股份时,他才真正地感受到了“伤害”与彻头彻尾的失望。
薛颂初和余卉离婚几年,彼此身边都有了新伴侣,态度依旧不对付,但比起以前闹腾得地动山摇的,现在已经算好了许多。
见到童淮时,余卉还朝他款款笑了笑。
童淮闷着不吭声,跟薛庭坐上车,靠在他身边,打量了几眼薛颂薄。
不得不承认,薛庭的眉眼和他确有几分相似。
薛颂薄跟随和讨喜的薛颂初不一样,眉目都要更锋利些,长相不错,但可能是因为主观印象,童淮觉得这人脸上似乎写满了“薄情寡义”与“自私自利”。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薛庭跟他长得一点也不像了。
薛庭虽然冷淡,但与这些词半点也不挂钩。
薛颂薄和余卉很久没跟薛庭说过话了,对这个被他们伤害过的儿子,态度上都有点小心翼翼,一路尴尬地沉默到提前订好菜的私房菜馆,余卉才斟酌着问:“军训结束了吗?”
薛庭淡淡道:“上课一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