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戴神色肃然,这是他们难以抹去的一段回忆,“好。”
“阿姨那里,过年去看看
她。”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了一万块钱。
老戴搓了一把下巴,“你放心好了。”
路景凡走的那天,连着阴沉了几天的B市久违地放晴了,阳光洒满每一个角落,如同披上了一层纱幔。
路母和他各自推着行李,“你爸说办完案子,转机去巴黎,今年我们就在巴黎过年了。”
路景凡看着前方,“你不是要参加公司年终活动吗?有时间和我们一起过年?”
路母睨了他一眼,“你这孩子一点都不可爱。”
机场人来人往,母子俩走进VIP休息区,还有一个小时才登机,路母点了一杯咖啡。
路景凡坐着翻看手里的一本漫画,这是上次林砚丢在他那里的,这两天收拾东西时才发现,最后也没有还给她,留在身边就当作一个念想吧。
F大这几天已经开始期末考。上午考完最后一门,大家终于解放了。林砚收拾好书包,从教室出来时,徐倩倩和她目光交错,两人都微微一愣。
“林砚,你怎么没去送路师兄?”
林砚愣住了,大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路师兄不是今天的飞机吗?你不知道?”徐倩倩有些好笑,“我也是听杜师姐说的。”
林砚脸色一僵,连忙拿出手机,指尖颤抖地找到他的号码。
音乐铃声响起来,熟悉的旋律一遍一遍地响着,可是没有人接。
她飞快地跑出教室,向校门口跑去。
路景凡从洗手间回来
,路母开口道:“景凡,刚刚你的手机响了,小石头是谁?”
路景凡脸色一变,拿起手机,“我去回个电话。”
路母狐疑地看着他的背影,这个小石头是谁?
林砚好不容易才打到车,“师傅,去机场,麻烦您快点。”她紧紧地握着手,脸色一片苍白,难过的心情溢于言表。
手机铃声响起来,她就像惊弓之鸟一般,手指颤抖着接通了电话。
“师兄——”那种无力即将决堤,“师兄,你在哪里?”
“林砚——”路景凡站在那片落地玻璃前,眼前是空旷的停机坪,“考试结束了吗?”
林砚竭力忍着泪,“师兄,为什么不告诉我?”
路景凡抿着嘴角,“林砚,以后要好好学习。”
林砚沉默着,喉咙胀得难受,眼睛盯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
路景凡怕她难受,“如果遇到困难,去找老戴。”
她抽了抽鼻子,“师兄,我会等你回来的。”
路景凡失笑,却没有承诺她什么,“你在哪儿呢?”
窗外景物飞逝,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出租车行驶在开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
林砚哽着喉咙,“我正要去工作室。”
路景凡轻轻吁了一口气,“小石头,再见。”他挂了电话,落寞地看着远方,他又让小石头伤心了。
广播里正在播放登机提示,是他的那班飞机。
他该走了。
等到林砚赶到机场时,路景凡乘坐的那班飞机已经起飞了。她孤零零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