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叶予特意给他们买了火车票,危夏之前没走过这条线,这种旅行的感觉和坐飞机完全不同。
傅一铎性格热闹,一路上逗得她欢声笑语不断。
在餐车吃饭的时候,他还拿到一张音乐会的宣传海报,递给危夏:“我们是去看这场丹尼尔指挥的音乐会吗?我听说章丰楷有个弟子,叫毛青青的,她也会出现,同台演奏小提琴,夏夏你认识她吗?”
危夏轻轻一笑:“认识,我走之前她就已经是章大师的弟子了。”
毛青青就是那位15岁的小师妹。
用一首《e小调小提琴协作曲》摧毁了她年少气盛的自尊。
现在回想起来,危夏只是不够认清自己,接受不了人外有人的事实,而且,比起当一个陪衬,她更喜欢当主角。
不是最好的,或者做不到最好的,她就不要了。
而毛青青除了师从章丰楷,如今,还在茱莉亚音乐学院继续深造。
算起来应该和傅一铎差不多年纪。
她也和危夏一样,并非出生什么音乐世家,但两人以不同方式,成为了章丰楷最出名的弟子之一。
毛青青开过巡回演奏会,当年是最年轻的独奏家之一。
也正如她所说的,这位真·天才小提琴少女没有去柏林乐团,也没去什么维也纳交响乐团,成为一位自由自在的独立演奏家,偶尔会和世界知名的音乐家以及乐团合作。
就像这一次,她来到维也纳的国家歌剧院,携手世界知名指挥家丹尼尔。
距离晚上演出还有几个小时,傅叶予总算摆脱了“超级电灯泡”,单独带着危夏去了那家caféhawelka。
维也纳的咖啡馆似乎总带着一点诗人的感伤,几十坪的老房子,小地方的柱梁、墙壁和地板还是维持几十年前的样子,塞满了艺术格调。
如今已经吃不到最出名的松糕了,在充满咖啡香气的地方,傅叶予端起杯子,看向危夏陶醉的神色,淡淡开口:“当初我们在软件上谈到的第一个话题,就是这家咖啡馆。”
危夏突然心跳了好几下,回答:“嗯?是呀
,怎么了?”
“你告诉我你的真名叫‘危夏’的时候,我联想到傅一铎给我看过的那个网红提琴美少女。”
傅一铎刚开始对亲哥不断说起“危夏”的时候,傅叶予只觉得是傻孩子青春期到了,对危夏也没特别的印象。
但,得知交友软件里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傅一铎喜欢的女神,那就不一样了。
傅叶予向弟弟多打听了一些关于危夏的事。
危夏不知怎么的,还有点小
紧张了:“是吗?那打听了之后呢?”
傅叶予:“后来傅一铎给我看了一个他‘珍藏’的视频,听说是你的‘老粉’才会有的东西。”
他顿了顿,才说:“就是那个你喝醉了哭着吃饼的视频。”
危夏:“…………………………”
放过她吧怎么又是这个视频啊!!!
“……我们能假装无事发生过吗?”
傅叶予不由得勾起唇角:“你还记得当时你都说了些什么吗?”
危夏早就不记得了,也没再看过那个视频。
傅叶予却记住了。
十几岁的女孩儿,那时是标准的“国民初恋脸”,黑发蓬松地披在肩侧,穿着很青春的波点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