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月月边哭边点头:“我没有见过她,但我听过她的声音,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每天晚上都要来我枕边,陪我聊天的姐姐。
她也是一个很孤独很孤独的人,这个姐姐对我可好了,平时很温柔的,你说,她能复活我的母亲吗?”
我想了许久后,微微摇头。
发生在黑白红孤儿院的事情,我现在还历历在目。
死者复活,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从来都不是一件好事……
‘院长’几乎耗费了一生的心血和精力,复活了郭繁贸,让他一辈子活在恐惧之中,却也让自己一辈子活在复仇的执念之中。
她的心,早已被复仇吞噬,变成了行尸走肉。
所以目睹了这一切的杨柳,饶是她对马志强的感情也强盛到了极致,最终还是放弃了复活马志强的念头,而是决定带着他的骨灰,一起踏遍苗疆大地,看一看广阔苗疆的风景。
放下,比放不下更难。
却也更容易获得幸福。
“死者不能复生,这就是天道法则。
忤逆天道,必然是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算真复活了,你母亲也不会是你记忆中的样子。”
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轻声道。
卢月月趴在我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她恨没有在母亲生前,好好和她交流,恨她把母亲当作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变态杀人犯,恨她不懂母亲的爱。
这种被鲜血浸染的畸形母女感情,让我也不仅叹惋。
我看了一眼那个站在浪花上的女人,想不到卢月月说的那个姐姐就是她……
我摸了摸怀中那枚粉红色的千纸鹤,卢月月让我找机会交给‘耗子尾汁’道长,我也一直没机会给他。
卢月月说千纸鹤,是那个姐姐送给她的。
这个千纸鹤里面,蕴含了相当哀伤的情绪。
我推测,神秘女人和她阿哥的恋情,绝对不会太甜蜜……
“啊……”
我躲在断壁残垣内,隔着老远,就听到王言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我推开包裹朝外看去,发现王言先前强行钻入水中想要逃离,不料水温骤变,他被极高的沸水及水雾烧伤,身上大面积起了脓疱,疼得在大眼珠子上怪叫个不停。
“交出我阿哥的人皮!”
女人的声音无比恐怖,仿佛来自地狱一般。
“怎么可能?”
空中那张和王言一模一样的面皮怒吼:
“你的这股力量,明明已经被封印了才对!
你怎么可能还用得出这股力量?
莫非那张符录……
那张贴在井下的符箓被人给撕开了?
究竟是什么人,瞒着我做了这一切!”
“符箓……”
听着面皮的声音,我忽然眉头一挑,从包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符。
这是我在瓜皮帽的&039;执念牢笼&039;内找到的黄纸。
这张纸,皱巴巴的,上面隐隐约约有一个‘镇’字,莫非面皮说的就是这个东西?
这张黄纸,当初和人皮一块在井下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