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平?”晏礼略微思索,合上文件起身,“我过去一趟。”
晏礼知道时安平。
不仅是因为对方是申城旅游业的大佬,也是因为那次梁现婚礼,时安平单独找时颜见了一面。
他是时颜的亲生父亲。
不过时颜却很少提到他,晏礼心中有了大致的推断,只当不知道时安平来的真正目的。会议室中,两人相对而坐,时安平时不时以考量的目光将晏礼上下打量,晏礼假装无事发生,谈笑从容。
很快有人觉出不对劲来。
刘秘书出了会议室就给好友方梨发微信:「会议室气氛好诡异啊,我总感觉时总看晏总的眼神饱含仇恨」
方梨:「仇恨??」
刘秘书:「哎也不是……其实还挺客气的,但客气之下呢,又隐藏着……哎,反正特别像没结婚以前我爸看我老公的眼神」
方梨:「……」
方梨刚想说这是什么比喻,余光忽然看见时颜捧着咖啡走过来,顿时愣住。
都姓时?
方梨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不可思议,哪有这么凑巧的事,不过还是犹疑着问,“那个……时颜,你爸爸是不是叫时安平啊?”
时颜愣了下,微微惊讶。方梨更加确信,“卧槽”了一声之后赶紧催她,“你快去会议室看看,时总好像来找晏总了!”
听到这句话,时颜难得的只觉得有一股气往上涌。
她跟时安平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平城,晏礼朋友的婚礼上,时安平很不客气地把晏礼损了一顿,还直言他是惦记上了时家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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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态度就是反对。
时颜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是谁的话都听,何况还是时安平。她当时就反驳回去了,完全不知道他现在又来干什么。
不会说什么『乱』起八糟的话吧。
电梯一路上升,时颜心里像是揣了个小炸『药』,烦躁得不行。
她在心里反复练习一会儿见到时安平要怎么快速表态。
于是,晏礼跟时安平从会议室里出来,就看到时颜往这边走来。
她的个子在女孩儿里算中等,身材纤细,气质温柔,这会儿踩着高跟鞋走得脚下生风,来势汹汹,就像是卯足了劲准备跟谁对着干一场。
势头很足,但无奈时颜确实长了张清纯无害的初恋脸,纯到极致也柔到极致,压根没什么威慑力。这样走过来不像是寻仇,倒像是幼稚园小朋友即将挥舞小拳头。
以至于,明明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为何而来,晏礼还是没忍住笑了一声。
他很快收敛了下唇角,声线里笑意却没散,“你怎么来了?”
时颜鼓了鼓腮帮子,没有说话。
晏礼看起来不像是受了欺负。
但时颜还是有点儿不高兴。
她觉得时安平出现在这里的逻辑可太好理解了。
时颜没说话,往前走了一步,主动牵住了晏礼的手。她拉着晏礼往旁边站站,像是生怕他受了欺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