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之玉道:“调子还可,只是嫂子弹出来,单薄了些。”
楼之兰正要点头,忽见楼之玉挨了兄长一指头,十分识时务的拉之玉走了。
楼清昼:“你那里的曲子?”
“嗯,江湖风,词很豁达,哪天闲来无事了,我把词曲背景讲给你听。”云念念起身,还未等她抱琴,楼清昼已经抢先了。
他单手抱着琴,又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云念念的手指,说道:“你想说什么?我见你一副有话要说的表情。”
“你那个作战方法,可能出了些问题。”云念念说道,“你不是要让云妙音和宗政信的姻缘告吹,好引司命来见你吗?但我觉得他俩的姻缘没想象中的那么好拆。”
楼清昼淡然一笑:“无妨。”
“嗯?”
“本就是随心所做,顺势想出的局。”楼清昼说,“他们的姻缘如何,我并不感兴趣,当日所做,只是见她眉宇间有戾气,想起你说的鬼菩萨,怕她借用这玩意祸及你。”
“你这么说我就不信了……”云念念笑着摆手,“深情款款的说是为我,我可吃不消,你还不如说是为了见司命。”
“嗯,他也是要见的。”楼清昼笑道,“毕竟,我还有许多疑惑,想请教他。”
请教这两个字,他咬得很是微妙,语气极轻,可却有威胁之意。
二人刚走回秋院主楼,就有一童子来请楼清昼:“先生请随我到凤翔阁,李主持有要事相商。”
楼清昼:“必须要去?”
“是,李主持说,所有夫子都要到。”
云念念:“那就去吧,可能要传达皇帝旨意之类的。”
“若是时间不久,就在此处等我回来。”楼清昼松开手,恹恹道,“等烦了就自己吃饭,都摆好了。”
“嗯。”云念念冲他摇了摇手,目送他离开。
她背着手在此处赏了花,又拨弄了几下琴,楼清昼还未回,她只好趴在石桌上吐泡泡玩,正无聊时,忽觉背后一寒,似有人在盯着她看。
云念念警觉转头,十步开外,宣平侯段明轩幽幽站着,一双狭长的眼睛正紧盯着她看,两处嘴角几乎要挂到耳朵上去,笑容十分妖异。
云念念退后数步,迅速思考起这附近哪里人多,可以让她避开宣平侯这个狗屎剧情触发人物。
要知道,前几次碰到宣平侯,每一次他都带着油腻腻的笑容,想要与她发生点肢体接触。
宣平侯静静站着,只是盯着她看,不说话也不动弹。
云念念提着裙子,仿佛参加期末八百米跑步测试,风一样开溜,并且机智地避开小道,拐上大路,直到看不见宣平侯为止。
宣平侯一甩扇子,笑着摇了起来。
老何寻来,道:“侯爷,车驾备好了,段贵妃这会儿有空了,人都到了门口,咱们快些进宫吧。”
宣平侯道:“刚刚跑过去那人,你可看见了?”
老何头疼道:“见到了,是云夫人。侯爷,我知侯爷想尝尝那家夫人的滋味,可事有些难办,云夫人与她夫君几乎形影不离,我们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连接近都难。楼清昼那个人,和传言一致,耳聪目明,好几次咱们派出去盯梢的人,还未近身就被楼清昼察觉,他警惕得很。”
宣平侯忽然捏合扇子,牙齿将嘴唇咬破了。他舌尖尝着那点血腥味儿,暗色的双眸闪过一星红芒。
“不知为何……”宣平侯阴森森说道,“我看到她,浑身烧得很,心痒难耐,只想……狠狠的泻火!”
老何表情似便秘,挤出难看的一丝笑,赔罪道:“我这就让他们再试试,再试试!侯爷,咱先上车吧,要迟了!”
宣平侯歪过头,扇子一扬,止住老何的话语,说道:“她,我亲自来布置,她的夫君不是寻常人,你们奈何不了,此事,需我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