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梵屹的心开始狂跳,面上却始终冷静如常,只匆匆扫了灯一眼,就又侧过脸盯着阿柔看,想要快些判断出她的想法。
尽管阿柔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他还是不敢确定,除非从阿柔那里听到明确的答案!
“是丫鬟姐姐和我说的。”阿柔看向他,“七夕的时候非让我挂,说是能快些找到如意郎君,我原是不相信的,但现在看来,很多传说和习俗也不无道理。”
如意郎君是指?
——他?
萧梵屹又惊又喜,若不是一直以来的克己复礼,早就仰天大笑出声了。
“那是自然。”萧梵屹努力让自己冷静,但思来想去,也只说了句,“老祖宗的智慧,能使没道理的吗?”
在说什么?……萧梵屹心中懊恼地想,怕不是高兴傻了,这种时候,说什么老祖宗?
“真没趣。”果然,阿柔说他,“上去把它取下来。”
萧梵屹:“???”
“怎么?不想取?”
萧梵屹:“!!!”
果然!萧梵屹整个人都要疯了。
阿柔心里果然是有他的!
——取,音同娶,阿柔这是在向他求亲呢!
天呐天呐!这个小丫头真的不简单,连表白都这么清新脱俗,让人打心眼里喜欢,更无法拒绝。
“娶!自然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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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梵屹绽放出略带傻气的笑容,二话不说便跃上树梢,直接将挂着宫灯的那条枝桠都折了下来。
阿柔:“……”
看着面前伸过来的带着银杏叶的枝桠,以及绑在上面的宫灯,阿柔失笑。
“你就没点想说的?”阿柔戏谑地说。
萧梵屹的笑容渐渐被认真所取代,深情的回望着她,有些激动地说:“姑姑跟我说,对女孩子,要常说些海誓山盟,哄她高兴,但那些话实在太虚无缥缈了,我信佛,不敢说。”
阿柔没绷住,捂着嘴笑得肩膀都在抖。
萧梵屹的神色却愈发正经,“所以我现在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我会对你好的。”
这话还像样些,阿柔努力忍着,不再笑了,仰着脸与他对视。
“原先种种,是我想错了。”萧梵屹说道,“长久以来的打压和谋划让我变得功利,因为那是我最好的武装,只有戴上面具,我才有喘息的机会、重来机会。”
“我原以为,我的面具和我的手段是我最坚硬的铠甲,后来我才知道,表面的强大不是真正的强大,内心的强大才是。”
“——而你,是那个让我内心强大的人。”
“阿柔。”萧梵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有很多缺点,我孤傲、强势、阴险、狠戾……所有我想要的,我都要得到;受不了一丁点儿委屈;更受不了你哭泣时看我的眼神。”
“我虽然不做坏事,但绝算不上一个好人。”他说,“姑姑说我心中有丘壑,俯仰皆不平,是以,从未有过真正的快乐。”
“直到我听见你、遇见你。我开始想要做一个快乐的人,那样的话,或许就能感染你,就能一直看到你的笑容,就能让你多看看我,多靠近我。”
萧梵屹持着华丽的宫灯,目光灼灼地望着阿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