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一辈子?”宁大夫一脸嫌弃地看着萧梵屹脸上的面具,故意说,“你连以真面目示人都不敢,还想要拴着我徒弟一辈子?你想的美!”
说着,气呼呼地要走。
顾瑾城识相地背起阿柔,冲萧梵屹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
萧梵屹抿紧嘴巴,没有阻止他们。
转眼就过了三日,阿柔虽然醒了过来,但精神还不是很好,很多东西都不能吃,每天还要喝很多的水,实在撑不上好过。
蜚蜚疼在心里,却什么都做不了,便想要讨好宁大夫,起码让他心情好些,不要在姐姐面前说九皇子的坏话,让姐姐难受了。
姐姐醒了之后,再也没有提过萧梵屹,蜚蜚也根本不敢问她。甚至连她为什么会被抓都不敢提。
担心姐姐想到了不高兴的事情,会难受。
而萧如茵身死的消息,这两日也在京中传遍了。
不少人说是九皇子为了斩草除根所为,可她却是自杀的,这一点,无论萧忠熠相不相信,都没有办法指责萧梵屹什么。
但朝中不少大臣对此举颇有微词,萧忠熠只好找个借口,让萧梵屹在家里闭门思过。
再见他时,离七夕已过去了半月有余。
那日,大哥到驿馆向黎云郡主下聘,举城欢庆,姐姐已经完全康复,二哥也好得差不多了,兄妹几个便与大哥一同前往。
两国和亲乃是大事,东胡使臣十分看重,为避免东胡说他们怠慢,今上特意让萧梵屹过去主持。
阿柔和妹妹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与他远远见了一面,发现他似乎瘦了些,华贵的礼服罩在他身上,略有些宽大。
最瞩目的还是他左脸的面具,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闪着冷色的寒光。
对视片刻,阿柔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便放下了车帘,若无其事地和妹妹说话。
蜚蜚正在摆弄等会儿要送给大嫂的礼物,没有发现姐姐的异样,阿柔也就没说什么,等着流程走完,仆从牵着马车从侧门进内院。
两国和亲乃是大事,庆云国许多大臣都在场,自然也包括之前在张阁老宴会上的那些。
他们先前得了江家兄弟的搭救,都记在心里,又得知二哥受了伤,嘘寒问暖自是必不可少,可苦了二哥,刚清静几天,又被团团围住。
所幸阿柔和蜚蜚是女眷,不用待在前厅,而是要去内院见未来嫂子。
蜚蜚起先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姐姐和曦月郡主都是胆子大的,她只管跟在两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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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深知自己与江锋的婚姻只是做戏,甚至是江锋为了阻挠自己,故意设下的,因此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加上一大早就被人拎起来梳妆,更是心情烦闷,正在房中扔飞镖玩儿。
随嫁的丫鬟莹露看得胆战心惊,一直在劝她:“郡主,这、这随时都有人来,不然,咱们等会儿再玩儿?”
“来人又怎么样?”陆离边扔飞镖,边百无聊赖道,“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德行?”
莹露无话可说,陆离瞄准飞镖盘,精准地丢出去一只,击中后,冷哼一声,继续说:“我就是头猪,恐怕他们也会乐呵呵地娶回去。”
这自嘲显得有些怨气,叫莹露哭笑不得:“您可是我们东胡第一美人,您若是猪,我们成什么了?”
陆离将最后一只飞镖扔出去,坐回桌子前喝茶。
她本就是英气明艳的长相,这样金刀大马的往那儿一坐,比男子还要帅气几分。
莹露想劝她文雅些,但瞧了自家郡主一眼,又不太好意思,默默闭上嘴巴,站在陆离身后给她捏肩,一副小媳妇儿的表情。
江家姐妹俩和曦月郡主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嬷嬷在外面通报,莹露手忙脚乱地将飞镖盘收起来,换成堆在地上的字画挂上。
字画上沾了点儿保养刀具用的油渍,莹露急得想去擦,但几人已经要进来了,不禁面如菜色,急得不行。
陆离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赶紧到一边儿去。
“江家姐妹和曦月郡主驾临,郡主,老奴推门进来了?”嬷嬷说了声。
接着,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见陆离衣着华贵,娴静淑雅的坐在桌边,她的丫鬟莹露也端端正正的站在她身后,面带微笑,望着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