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柔无比理智,“你的手,确定没事?”
“嗯。”萧梵屹比她还冷静,捉了她的手腕,泰然自若地取得她的手帕,几下缠在手上。
阿柔:“……”
“怎么了?”萧梵屹瞧见她一脸心疼的表情,笑了笑,“保护好自己就行,不用担心我。”
阿柔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到蜚蜚身边,要带她离开。
“宋昭。”蜚蜚忙喊她,“一起走。”
此情此景,一如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话都说不利落的蜚蜚,邀请她一起吃油条。
即使过了很多年,宋昭依然记得那个场面。
那是她少有的岁月静好。
但现在,她有更需要陪伴、照顾、报答的人。福祸相依,生死相随,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宋昭的手握住论轮椅的握把,紧抿的嘴唇说明了她的犹豫。
“我、我就……”
“你也去。”刘越风抓住宋昭的手,明明担心,说的话却让人不爽,“你留在这儿,只会碍事。”
宋昭却没有理他,只插科打诨似的对蜚蜚说:“我身为男子,怎么能和你们一起呢?你们快去,不然,刺客就要过来了。”
说着,又有无数的箭矢从侧边激射而来!
蜚蜚不舍宋昭,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担忧:“这儿太危险了,你不能留下。”
“乖。”宋昭冲她温柔一笑,“我要陪着我哥,你们快去。”
蜚蜚还要说什么,周边的箭雨却越来越密集,顾瑾城挡的吃力,只得一狠心,拉着蜚蜚,专心护送她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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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手持盾牌,围成一个圈,铜墙铁壁一般,保护着萧梵屹几人。
刘奕真站在盾牌中间,被吓傻了似的,等阿柔他们走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萧梵屹攥了攥拳头,感觉到五指渐渐不受控制,索性背到了身后,察觉到身后还有人,便转身看向刘奕真。
只一个眼神,便将刘奕真吓了一跳,险些跌坐在地。
方才见了九皇子对江家女的态度,她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愚蠢。
怎么就误以为他对自己有意呢?现在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要将自己千刀万剐一般!
“近来,坊间有些关于本宫的流言,”萧梵屹冷冷地瞥着她,左脸的浮雕面具在篝火的映照下,如张牙舞爪的鬼魅,“你需要知道的是,那不是流言。”
不是流言……那他、他是真的钟意江家的四姑娘,竟到了愿意以命相护的地步?
江镜柔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能和曦月郡主像姐妹一般,还能得九皇子如此对待!
明明、明明是自己和九皇子先有婚约的啊!
“殿下,我、我知错了。”刘奕真当即跪下,哆哆嗦嗦道,“是我错怪了江姑娘,求殿下责罚。”
“错怪?”萧梵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本宫都不舍得怪她,你是什么身份?”
刘奕真大为震惊,伏在地上,抖如筛糠。
“起来罢。”萧梵屹受了伤的手松开又攥紧,如此几次,发觉指尖越来越麻,面上闪过烦躁的情绪。
“宰辅大人忧国忧民,为庆云鞠躬尽瘁几十载,看在他的面子上,姑且饶了你这一次。”萧梵屹的语气充满了厌恶,“若有下次,谁也保不了你。”
“是……”刘奕真流着眼泪,忙不迭磕头。
此时,盾牌外面尽是乱纷纷的人声和脚步声,众人在有序撤离,而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一场普通的马球赛,会被刺客混进来,而且妄图刺杀九皇子!
张阁老与其夫人早就已经吓破了胆,却还要强装镇定,一边配合顾瑾城帮忙撤离、疏散人群,一边向萧梵屹请罪。
看着阿柔、蜚蜚和曦月郡主带着女眷,在顾瑾城的保护之下离开了马球场,去往内院用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