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强翻了个白眼:“她可怜个毛啊。”
“上回五一她回家,是因为她表哥发生意外死了。”
苟强一愣,这他倒还真不清楚,只知道五一上来后,喻见确实少了笑脸,平常她总跟孟冬打闹,那一阵别说打闹,连话都少了。
苟强挠头,又唉声叹气:“那你也不用大晚上的为她送死吧。”
孟冬一脚踹过去:“不会说话就闭嘴!”
苟强自打嘴巴:“好好好,我反正肯定劝不动你,你主意大的很。”他望向河对岸,“可这都多少年没游了,你不慌我慌啊。”
对岸属于外省,小时候他们不懂事儿,胆子大过天,偶尔会约上几个伙伴一起游到对岸,吃喝玩乐一通后再游回来。
那时他们没有生死概念,两岸距离又不远,他们每天的精力也充沛的无处发泄。
现在已经不同了,人长大了自然懂得了生死,在河里泡一泡没问题,游过岸这事基本已经没人敢做。
今晚倒是没什么浪,可谁知道河底下是什么情景。
苟强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你可一定要慢慢来,游不动了就马上返回,千万别逞强,喻见少吃一顿也饿不死。”
孟冬嫌他啰嗦:“行了,你帮我看着。”
“知道知道,你当心啊。”
孟冬一头扎进了黄河,浪声哗啦。
他没断过游泳,不上学的时候,他的体育活动基本就是打球和游泳,但游黄河不同,阻力比在泳池里游要大得多。
幸好他手长腿长,体能过关,小时候有经验,刚才又预估了一下耗时,他能控制自己在水下的体力流失。
游过半程其实已经有些累了,他望向灯火通明的对岸,想着刚出门时,他在院里看见二楼的灯还亮着,不知道这会儿那盏灯关没关。
他攒足劲,加速往对面游去。
不知道有没有超过他的预估时间,孟冬游到对岸时没马上起来,他在岸边趴了一会儿,稍稍喘匀气,他才站起身,朝过来的方向挥了挥手。
苟强一直抱着孟冬的t恤坐在岸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嘴里还在不住念佛。
他不知道孟冬游泳时是什么感受,他只知道他自己的感觉是度秒如年,等过了孟冬预估好的时间,他还没见孟冬上岸,他差点等不及要打电话叫人。
终于见到那疯子朝他挥手了,苟强差点哭,他没好气地从地上跳起,知道孟冬听不见,他还是大骂:“你他妈真是个疯子!”
孟冬抹了抹脸,踩着台阶上去。
他就穿了一件裤衩,湿漉漉地走进人群,难免招人打量。
没在夜摊上看见卖鞋的,他加快脚步朝小吃店走去,店不远,他迅速买了两份水晶饼和蜜三刀,装了几层袋子后,他又装进了带来的防水袋。
店主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别是从对面游过来的吧?”
孟冬“嗯”了声。
店主目瞪口呆:“你可真行。”
孟冬蹭走粘在脚底板的小石子,抓紧时间原路返回。
等他再一次从水里出来,就听头顶一声嚷:“我打死都不信你不喜欢喻见!”
孟冬没力气回嘴,他仰面躺地上,闭着眼睛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