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几朵牵牛花探出栅栏,晶莹剔透的露珠迎着晨光,在花瓣的边缘微微闪烁着。
窗帘在预定的时间自动拉开,将晨曦的光芒温柔送入室内。
林晚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眼睛还没睁开,就习惯性地翻了个身,抱住了身旁的男人。她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在他怀中蹭了几下,含糊地说:“早上好呀,宝贝。”
“早上好。”
周衍川的声音比她清晰许多,帮她把头发理了理,又问,“要再睡会儿么?”
林晚点点头,靠在他胸膛又睡起了回笼觉。
今天是美好的周末,睡到日上三竿也不用担心上班迟到。
年底的南江逐渐转凉,周衍川看向她搭在被子外面的光洁手臂,只能无奈地笑笑,替她把被子盖好后,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点开手机看行业新闻。
他向来是个很自律的人,没有赖床的习惯。就算以前读书时两头忙碌时常熬夜,睡足七小时也依旧会按时醒过来。工作之后更不用说,哪怕加班到再晚,次日早上八点必定起床。
不曾想,坚持二十多年的好习惯,在和林晚结婚后就改变了。
起因是林晚有天跟他抱怨:“每天早上醒过来,床上都只有我一个人,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那样寂寞。”
这番话中自然有夸张的成分,但周衍川还是问:“想醒过来能看见我?”
林晚笑眯眯地点头。
别看她平时表现出一副没有拖延症的样子,私底下还是会有点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比如有时玩开心了不想睡觉,第二天就恨不得睡到九点才起。
就这一小时的时间差,直接导致她经常一个人孤零零地起床。
对于起床这件事,林晚还是挺佩服周衍川的。
其实他几点去公司都不会有人置喙,可哪怕当天上午不用去星创,他也有一堆事可做,锻炼、看文件、敲代码、浏览行业新闻动态,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以前归以前,现在结婚了,林晚还是希望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周衍川那张帅得她心脏砰砰跳的脸。
这点小小的期待,周衍川当然愿意满足。
林晚一觉睡到十点多,醒来后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黏黏糊糊地跟周衍川一起进卫生间洗漱。
关于婚后的日子,她并没有太多感言可谈。
传闻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她却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反而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爱周衍川。
“下午我要去机场给大魔王送行,”漱完口,她边拿毛巾擦嘴边问,“你跟我一起过去吗?”
周衍川把她的电动牙刷放回原处:“嗯,合作这么久,送送也是应该的。”
这一年,林晚做了很多事。
结婚和出书抛开不谈,光是鸟鸣涧内部的工作,她就完成得极其出色。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秋天时有个地方的政府犯糊涂,想在已经形成平衡生态体系的山林里种植更有经济价值的树木。林晚收到当地保护志愿者的消息后,亲自带人过去,跟对方周旋七八天,不仅成功让他们改变了想法,还联系与基金会合作的企业过去共同协商,最终研究出了另一条发展致富的路子不说,还替当地增加了不少就业岗位。
这事被当作动保界的成功案例广为宣传。
经此一役,舒斐对林晚算是彻底放心了,回燕都升任基金会理事之前,当众宣布以后就由林晚担任鸟鸣涧的总监一职。
和当初徐康带头表示不服相比,这一次,鸟鸣涧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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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机场同往常一样,上演着无数相聚与离别的场景。
林晚在安检口外见到了舒斐。
以及她的那位弟弟。
舒斐是个特别洒脱的人,在南江好歹住了好几年,离开时就一个行李箱装了些重要物品,轻松得好像只不过是出去旅游一样。
看见林晚和周衍川来了,她耸耸肩,笑着说:“都说了没必要特地来送我。”
“来都来了,你也不能把我赶走,对吧。”
林晚经过两年磨炼,如今跟舒斐说话也没那么拘束了,“哪怕抛开工作不谈,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就当作是朋友要出远门,我难道不该过来跟你道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