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卿不明所以,皱着眉将他拉出了宣政殿,便走便问:“到底怎么了,你笑个什么?”
卫景荣还是笑,笑完便拿肩膀撞了撞她,挤眉弄眼的:“小路啊小路,你说你,当初刚进长安连封官都等不及,就要回西凉去接媳妇。咱们都道你夫妻情深,结果现在倒好,老丈人站在你面前,你居然说眼熟不认识,传出去真不知要笑死多少人。”
老丈人?沈家主!
路以卿着实懵了会儿,匆匆抬头去看,却早不见了对方身影——不认识老丈人也实在不怪她。一则当初沈望舒与她是低嫁,甚至还有“遮掩丑事”的意思,沈家上下对这门婚事都看不上眼。沈家主或许都没拿她当正经女婿看待过,整场婚事下来两人也不过见了一两面罢了。再则成婚之后路以卿就患上了“失忆症”,沈望舒和路家主都不放心她与外人接触,双方也就更没见面的机会。
其实算一算,路以卿自己都不记得上次见到沈家主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对方四年前或者五年前的寿宴?不过宴席之类的,她和沈望舒都是敬陪末座,顶多远远看上一眼。
也说不上此刻是什么心情,路以卿只无奈看了卫景荣一眼:“行了,别笑了。这许多年过去,我就不信你没查过我的底,不知道我和阿沈与沈家不睦。”
卫景荣耸耸肩,也不否认:“我只查到你离开长安前还一直给沈家送钱来着。”
路以卿心情更复杂了,摆摆手便扔下他独自走了。
见到沈家主的事,路以卿一开始并没有与沈望舒说——早在西凉的时候她便提过一句,因为襄王妃的牵扯,沈家如今的局势定然说不上好,当时沈望舒便没接话。
如今看来,沈家倒也算得上根深蒂固,时至今日沈家主竟也还在朝中当着高官。
不过这些与路以卿没多大关系,毕竟双方关系原本就算不上密切,她回长安之后也没打算主动联络对方。倒是今日沈家主特地跑到她面前冷哼一声,意义颇为不同,于是回家之后路以卿便先寻了管家来问,得知最近家中确实收到不少拜帖,但偏偏没有沈家的帖子。
路以卿知道后便在心中嗤笑了一声,明白了沈家主的意思。不过是看她如今身份不同了,而沈家处境艰难想要攀附,偏偏还放不下脸面主动联络,便想用长辈的身份“提醒”她主动。
讲真,路以卿还真不吃他这套,毕竟当年路家被逼入绝境时沈家可是袖手旁观的。
收拾收拾心情,路以卿才在沈望舒面前提了一句在朝堂上见到沈家主的事。
沈望舒听完神色淡淡的,果然也没有想要回沈家一趟的意思,只平静道:“原来我爹还在朝中,看样子长姐和襄王的事,对于沈家倒也没有太大影响。”
听听这话,简直冷淡得不行,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一样。不过和四年前不同的是,如今恢复记忆的路以卿已经完全理解了她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于是三言两语便将话题转开了,仿佛一开始真就只是随口提了那么一句而已。
两人转过话题又恢复了气氛,路以卿心情也轻松起来,便伸了个懒腰对沈望舒道:“也忙了好些天了,再过两日终于轮到我休沐,可该好好休息一番。”
沈望舒见状便抬手替她捏了捏肩,路以卿先是怕痒似得缩了缩脖子,等到沈望舒手上用力又疼得嗷嗷叫,一叠声的道:“阿沈,阿沈,你轻点,好疼……”
然而沈望舒并没有松手,仍旧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替她捏肩:“通则不痛,痛则不通。我可没用多大里,你便痛成这般,可见是气血不通,是该好好捏捏。”
说话间,她手下动作不停,任由路以卿疼得嗷嗷叫。直等到沈望舒捏得累了,路以卿也不叫疼了,她收手再一看,便正对上路以卿可怜巴巴的目光——那眼睫挂泪,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称得上一句我见犹怜,把沈望舒都看得愣了。
过了会儿,沈望舒回过神来,伸出食指便在路以卿眼角点了点,抹下一点泪痕。
路以卿见状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正要抬手拭泪,却见沈望舒神色自然的将食指含入了口中。她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憋了半晌憋出句:“阿沈,我觉得你在调戏我。”
谁料沈望舒点点头,大方承认了:“是啊。”,,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