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庸在心里咧嘴,不大点儿的小东西,还演武……
两个父亲却都笑了,高臻甚至还颇有兴趣地让她再演一遍,后来更说要收她当个弟子。对此高庸只一笑,阿耶没女儿,就逗人家女娃……杨叔父自家就会舞剑,听说舞得还极好。
杨靖拿着高庸的课业本子,笑道:“我们这算换着收徒吗?揍自家的孩子下不去手?”
高臻笑起来。
两个大人说话,高庸便帮着带会儿孩子。
杨琦从腰间小荷包里掏出一个纸包,纸包中几块松子芝麻糖。杨琦极大方地拿其中最大的一块递给高庸:“阿兄你吃。”
看看她那不大干净的小手,高庸本想拒绝,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抿抿嘴,到底接过来,塞在嘴里。
杨琦也塞一块在自己嘴里,一边嚼一边问:“好吃吧?翁翁送来的。”
高庸知道她说的是周仆射,便点点头,笑道:“你翁翁总有好吃的。”
杨琦得意一笑,开始对高庸问东问西。高庸跟小孩说话,开始只是敷衍,但说长了,到底也讲些真心话,说起这阵子学堂里打架的事:“……他不过是仗着年纪比我们大罢了。”
杨琦举着木剑:“阿兄,莫怕,我护着你!”
高庸抬手拨楞一下她乱糟糟的脑袋,杨琦歪头看他。
“比床榻高不了多少,还护着我呢……”高庸笑她。
杨琦噘起嘴来。
到杨琦与此时高庸一般大时,高庸已经离开族学,进了京郊著名的崇明书院念书。
杨琦依旧“文武”双修着——都跟她阿耶学。高大将军虽是她挂名师父,却也实在没空闲专门教导一个小娃伸胳膊撂腿。后来周仆射那边找到一个女剑客,那剑客见了杨琦,皱着眉看她打了一趟拳,舞了一回剑,在杨靖夫妇的赔笑中,到底答应教导几年杨琦。
杨靖卸了一半差事,终于只当女儿的文师父了。
剑客面目虽冷,但许是寂寞,更多是徒弟脸皮厚,总是问,便也说些行走江湖的事,杨琦便也想着有一日能如师父那般行侠仗义。
某日,终于让她找到了机会。
东市,一个胡人大汉正在演吞刀剑,不少人围观。杨琦很知道其中机关,却还是兴兴头头地看着。
她扫眼,突然蹿出去,攥住围观的一个高大粗壮汉子的手腕:“小偷!”
粗壮汉子手一抖,见只是一个小女娃,胆气壮起来,甩开她:“别胡说!”
“我看见了,你偷他东西。”
旁边一个矮小汉子忙摸自己腰间,不知何时系在腰间的褡裢不见了:“是我的褡裢!”
高大汉子冷笑:“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有什么凭证?”
“你们各说这里面有什么。”杨琦道。
粗壮汉子哪会听她一个小孩子的,但她身后站着奴仆,周围人又都看着,那小矮子也盯着,粗壮汉子看一眼手中的褡裢:“三四贯钱,详细多少,我记不得了。”
杨琦看矮小汉子。
矮小汉子道:“确是三贯多钱,确切多少,我也没数。”
粗壮汉子得意一笑:“你听我这般说,便跟着学,还说是你的……”
围观众人看看两人,都不确定起来。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