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沈清浅将所有的信件都看完,她体会到了屠斐逐渐失忆过程中的痛苦,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沙漏,任凭指尖怎么阻挡,沙子还是淅淅沥沥地滑下来。
沈清浅哭的眼睛痛,国外的小狼崽并不知情,她正沉浸在婚礼的美梦中。
如果不是屠斐不在,祝琇云真要怀疑她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是不是屠斐在电话里气你了?”思来想去,祝琇云还是只能想到这个结果。
沈清浅摇了摇头,祝琇云偷偷私下里数落屠斐:你人都不在身边,能不能不要吵架,你看看浅浅的眼睛,都肿了。
小狼崽心急如焚,一通电话打过来,问出真相,她心疼地叹口气,“吓死我了,姐姐,你不要哭嘛,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了不等于没发生,正因为发生过才难以忘记,沈清浅感慨颇深,“那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我很抱歉。”
一番话酸了屠斐的眼眶,她从不曾怪过沈清浅,她没有那个资格,她忘记沈清浅自己活得很好,但沈清浅却活在痛苦的回忆里,“要说姐姐唯一做错的事,就是没能早点回来找我。”
屠斐依稀记得那时,谁都不跟她说,她一个人傻乎乎的,她以为自己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殊不知她忘了最重要的人。
“我还记得那会我晚上还是习惯性地挑起脖子上的吊坠,我总想着说点什么,但也仅仅是想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屠斐一直以为脖子上的吊坠是打小母亲给她的,后来遇见沈清浅,在她脖子上看见了同款项链,她才渐渐意识到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沈清浅头一次表现出依赖,屠斐想给她一个惊喜,便委婉地说还得几天。
沈清浅一向通情达理,眼下思念泛滥却也只能说:“那行,你自己小心点。”
屠斐回国前,提前给岑曼尹发信息,得知岑曼尹已经回国了。
屠斐一个人从国外杀回来,直接去了协和医院。
正赶上下班时间,沈清浅一个人不愿回家,替换翁晓夏的夜班。
屠斐记得今天不是沈清浅的夜班,她在门口等不到人只能上楼。
屠斐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偷偷溜到沈清浅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屠斐探头探脑往里看,房里没人。
屠斐挠挠脑门,正费解时,肩膀突然被拍了下。
屠斐吓了一跳,一回身,沈清浅意外而又惊喜地望着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屠斐丧气地挠头,“姐姐怎么肥四嘛,人家要给你惊喜,你居然从后面出来的。”
沈清浅闻言大笑,“我刚去查房了,快进来。”沈清浅拉着屠斐进了办公室,屠斐靠在门上,双手勾着沈清浅的脖子,“姐姐,让我亲亲。”
办公室里亮着灯,沈清浅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她抬手按了开关,房内一片漆黑。
温热的呼吸落在屠斐的耳边,一句半是嗔怒半是娇羞的质问,“想不想我?”
屠斐的心直痒痒,她抱住怀里的人,嗯了一声,“想你,想你想得我都忘了吃饭。”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沈清浅无奈地拧了一把小耳朵。
“那先吃饭。”沈清浅刚要放开屠斐,屠斐一把抱住她,“亲完再说。”
屠斐抱着人转了个圈,将沈清浅压在门板上,唇吻纠缠,呢喃道:“姐姐的唇真软。”
调皮的小狼崽像是在吃软糖,咂摸几口咬了咬,沈清浅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地抱住屠斐的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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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