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身子一沉,动弹不得,尚且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嘴巴已经被人死死捂住,发不出声音。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
四周很暗。
方才分明没叫吉祥放下床帐,如今却是帐幔低垂,足以容纳三、四人的紫檀木架子床,像个封闭的世界。
心脏咚咚乱跳,快要冲破胸膛。
她视线向下,战战兢兢的,看见一只清瘦修长的手。
有人紧贴在她身后。
“公主。”那人声线清冷,如同初冬雪落,近在耳旁,“还记得我吗?”
玉清便是刚才没想起来,此刻切身感受那人冷冰冰尸体一样的温度,也猜出了不速之客是何方神圣,因此更为恐惧。
“点头,或者摇头。”
玉清心下叫苦,公主府虽然谈不上重兵把守,但护院也不少,怎么这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此嚣张。碍于情势,只能乖乖点头。
那人低哼,手松开些许。
“霍——”
手又堵上了。
玉清内心狂飙这辈子知道的所有脏话。
霍怀秀静了一会儿,忽觉手背一热,有温热的水珠划过。
他嗤笑,翻身压住少女,凝视她眼角滚落的泪珠、委屈而畏惧的小眼神,“总是说一些不知所谓的话,胡搅蛮缠……你究竟意欲何为?”
少女用力眨眼睛,又挤出一串眼泪。
霍怀秀笑笑,“规矩你清楚,乱喊乱叫,卸你一条胳膊。”
他松手。
玉清急促的喘息几下,小脸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一抬头,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咬出血印子。趁他没来得及甩开,自己又退到一边,蔫头蔫脑的。
霍怀秀脸一沉,心头厌恶,用袖子擦拭那印子。
玉清看他不停擦手,皮都擦破了也不放弃,愣了下。
他嫌弃她。
少女灵机一动,吓唬他,“你再捂我嘴,我使劲哭,眼泪全蹭你手掌心——”
霍怀秀以看弱智的眼神蔑视她。
玉清冷笑:“你瞪我作甚?我不喊不叫不求饶,死了当鬼缠住你,不死天天咒你,死变态神经病……”
骂了一通,他神色自若,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