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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闻打了个磕绊,没想到自己上司的话锋转变的这么猝不及防,从一本正经的工作模式迅速转成了不务正业的催婚阵营,他愣了一下,才答应下来:
“啊,好。”
“怎么,不情愿啊?”宋青云看着他的反应感觉十分有趣,多嘴又逗了陈闻一句。
“没有,”陈闻这才又嬉皮笑脸起来:“就是感觉太突然了,有点儿不适应。”
“求婚完了下一步不就是结婚吗?有什么突然的?”宋青云这话里带着笑意,听起来就像是一句普通朋友之间的调侃,陈闻于是也答应下来:“还是说,你觉得魏家那边很快就能收拾完?”
“谁知道呢。”陈闻笑着打了个哈哈,放下咖啡自己出了办公室,没看到宋青云落在他后背上审视的目光……
宋青云话里是否有话陈闻不能确定,但这段时间魏家的人确实有直接找到他。宋青云给他的权限很大,类似于盯梢和安保方面的事情,是由手下人直接汇报给陈闻的,宋青云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陈闻就好。
不知道是魏老早有耳闻还是怎样,来找他的人不遮不挡,在某个午休的时候直接找到了陈闻,意思简洁明了,开个价格,魏家这边全盘接受,陈闻负责里应外合,搞垮宋青云,陈闻现在的位置不变,薪资待遇翻番。
其实魏老如果复盘宋青云入职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归根结底都怪他没有正确估计好两个人,一个是宋青云,一个是陈闻。
魏老依着那种老年人常有的思维,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宋青云初来乍到公司里也没有人员体系,自然是站不稳脚跟的。至于陈闻?
当时陈闻出现在董事会上的时候不过是一个端茶倒水的打杂角色,魏老从来没有把对方放在过眼里,尤其是知道陈闻是从宋青云助理这个位置上提拔上来的,更觉得不堪重用。
也就是一个他如此不放进眼里的人,现在成了一个需要拉拢的对象,这怎么能是魏老当时想象得到的。
不过就是如此,过来见陈闻的也不是魏老本人,而是手下的亲信,对陈闻的态度十分客气,看样也是魏老特意叮嘱过的,而对于对方开出的条件,陈闻只是笑。
很明显来见他的人能看出来陈闻合作的欲望一定都不强烈,但还是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一句话:“你是个聪明人,该做出对自己最有力的选择,魏老这边随时等你联系。”
联系是不可能联系的,宋青云给陈闻的东西远远超过了金钱这一种。
他们成了一种莫名的朋友,可能是因为苏愿语和孟云遥的好友关系,他们的爱人在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习惯性相互依赖,宋青云和陈闻在生活中也很难彼此不产生联系。
而朋友不就是相互麻烦几次才关系好起来的吗?你可以在商业场上谈利益,但你绝对不能在朋友之前谈钱。
不过整件事情陈闻都没有和宋青云讲过,一是魏老找到他这件事情太必然了,二是陈闻并不觉得自己最后拒绝了对方有什么好在宋青云面前讲的,又不是在表忠心。
但显然,宋青云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了,并且站在了陈闻旁边,这很让人安心。
陈闻回到办公桌前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梁蕙在对面似乎有所感知,抬起头问陈闻:“陈哥有什么好事情啊,笑的这么开心?”
陈闻摸摸自己无意识扬起来的嘴角,嘴上倒是不客气:“忙你的,真的是昨天还喊着想早下班呢,现在怎么又有力气关心我来了?”
“哦……”梁蕙又把自己埋进了办公桌里,陈闻突然想到了什么,多看了梁蕙一眼。
自己这条路走不通的话,梁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虽然用处不大,但是早早埋下钉子随时都可以在宋青云和陈闻身边发挥作用。毕竟,梁蕙离他们两个太近了。
之前陈闻就有和宋青云提议,要不要把梁蕙纳入宋青云的脉络里,那就无疑要亲近一些,但最近魏灵的事情发生之后,宋青云恨不得自己周围方圆十里不要有妙龄女子,生怕让好不容易哄好的孟云遥不开心。
这事也就这么搁置了,可是人总是要站队的,宋青云之前不下手,现在魏老就算是拉拢了,宋青云也说不出一句不是来。
更何况最近公司里上报的东西都先经过梁蕙的手,陈闻扬起的嘴角逐渐抿起,面色沉重的坐了下来。
宋氏和魏家现在对立的态度已经摆在了明面上,见招拆招也是要有一个先动手的人,可惜两边都十分有耐心,隐忍着等待对方的反应。
陈闻自认自己是个耐性差的,在这种对抗赛里率先崩溃,终于有天早早请假回家,准备抱着自己的女朋友骂上一通,结果发现房子里还有一个人——孟云遥。
“你不是怕狗吗?”陈闻记得苏愿语和自己嘟囔过好几次,明明是闺蜜,怎么一个猫党一个狗党?
可此时小七正在孟云遥手边撒了欢的转,看着就眼晕,孟云遥还陪它玩的不亦乐乎:“多来几次就不怕了,总不能因为你家养了狗我就再也不找愿语玩了吧?”
也是,反正陈闻没有危险发言,而且孟云遥也是完全局内人,陈闻盘腿坐在地上,一边逗狗一边和对面的人讲公司里的事。
一口气说完,房间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陈闻只顾着自己说的开心,现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有些不讲道理,挠着头有些尴尬:“那个,我就是……”
“或许拿我当一个突破口?”孟云遥打断了他的话,一脸认真。
“别了,”陈闻下意识否决:“你最近又是绑架又是离家出走的,再出事,宋总能先掐死我。”
“不是,我认真的,”孟云遥摸着小七慢条斯理:“魏炀死的主要原因在我,那魏老就算记恨也是算在我头上。论亲疏关系我和青云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