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嬷嬷冷声道:“你胡说什么?你是无情无意之人。便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吗?”
程幸之道:“主人在这里说话,哪里有你cha嘴的余地!”
区嬷嬷淡淡的道:“在老妇的心目中,这里只有一个主人。”
陈潜看到程幸之大怒,却强抑几口气,平静了下来,心中暗暗叹息,从区嬷嬷的言行看得出来,的确,老太太身边的人只以老太太为主人,哪理得程幸之?特别又以区嬷嬷为甚,甚至眼眉之间还添了些不屑。
老祖宗神情逐渐坚韧,伸出中指磕了磕桌沿,区嬷嬷的手又放上了那机簧之处。
远远传来了四更之声,那声音寂寥而深远,仿佛敲在心上,室内如张弓布箭,一触及发。
这个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吵闹之声,隐隐约约直传到房里,有丫环急急的敲门:“区嬷嬷,区嬷嬷。烦禀告老祖宗一声,二少爷带着位办差的,直闯上门来了!”
区嬷嬷与老祖宗对望了一眼,眼内皆lou出疑惑之色,而武师傅与程幸之,两人却神色不动。
陈潜忽然间明白了,这一切皆是安排好的。
房门虽未被从外面闯开,急促的敲门声却忽地响起:“老祖宗,您还好罢,孙儿听说那千杀的歹徒偷来了您的屋子里,马上带李公公过来了……”
陈潜心中感慨,难怪对方会选陈升,只有陈升才够鲁莽,够冲动!
这李公公莫非是上次掺和了一次的李公公,这一次,他又跟着掺和什么?
今日在老祖宗的院子里,真可以说得上是叠潮突起,一波接着一波,看得陈潜心中惊了又惊,月影斜筹谋这一事良久,想必早已利用一切资源定下了所有一切,他想起与明言的约定,自己与他,到底能否将一切反转?
既然牵涉到了宫里的公公,而公公出宫,自是来办事的,得了宫里面主子的恩典才可以出来的。只是不知道这次,李公公要办什么事?
透过窗户纸可以看得清,院子里忽然亮堂了很多,显然,李公公带了不少人来,个个儿都提了灯,想让人无所遁形!
区嬷嬷打开了房门,陈升与李公公果然站在房门口,陈升见了老祖宗,有些惊慌,李公公却笑吟吟,打了个千儿,神情和蔼:“老祖宗,杂家给您请安了,杂家现为城防军督军,今儿个有人报案,说前些时候南福巷毒死人的命案有凶手躲进了陈府,加上陈升小公子心急着找到那凶手,便催着老夫急急的赶了过来,恐那凶手一甘作恶,便伤了老祖宗。那可就不可了。”
门外的有名侍卫提了琉璃灯照得廷院里灯火通明,竟仿佛把这间房成了合围之势,看得人暗暗心惊。
李公公见陈潜坐在边上,显见着还记得上次两人有关美女的讨论,颇友好的向他点头行礼示意,这才向老祖宗行了一礼,道:“万不得已,打扰了老祖宗了,原本不该这个时候来的,但恐怕这贼人得了消息跑了,又或是让贼子伤了老祖宗的身子,可就不太好了,升哥儿可是位有孝心的,一门心思的怕贼人在老祖宗这院子里干出什么非法的勾当,所以才巴巴的催了咱家过来。”
老祖宗眼眸一利,望向陈升,把陈升看得头往里缩了缩,这才道:“是吗?”
李公公依旧是一幅和蔼可亲的模样,摆出这全不是我出的主意的样子,我只不过是个执行人的模样,道:“老祖宗,要不是您孙儿强要我过来,我又怎么敢闯老祖宗的屋子?”
老祖宗道:“公公一向只督办牵涉宫内外纠纷的事宜,今儿个倒得闲,管起民间的事儿来了。”
李公公道:“原本这事儿也不是我该管的,只可惜,这青叶原与多年前太后被毒一案有关,大内侍卫们早盯上了她,只可惜。还未得手,就叫人给杀了,这事儿既牵涉到了宫里,咱家自然得前来看看。”
陈升回头望了望李公公,有些莫名其妙,陈潜忽然间明白了,这小子被人当成了替死鬼,还不知道,今儿个的事可闹大了,一甘被李公公把屋里的有关人等捉了去,牵涉出来的,可不是谋杀案那么简单,整个陈府都会为此而颠覆,月影斜想的,就是如此吧?
他的计策一环连着一环,想必一开始,就把自己算进了他的罗网之中,从寒山寺开始,他就进行着这个计划,让自己发现了陈斌,进而让陈斌入了陈府,再利用程幸之想要复仇的愿望,在老祖宗那里lou了面。而更加高明的是,他利用陈升急于想给青叶报仇的心理,直接把杀人凶手透lou给了陈升。
还选了一个合适的人,与宫里面有关系的李公公来办这件事,一甘和宫里头的人扯上了关系,这件事不捅到上面也不成了,而把一切计划得如此周密的人居然还没有让人辩出真面目。
陈潜心想,如果是老祖宗处于这个困局之中,她会怎么样?她会束手就擒吗?她已经不是以前阴阳门的江湖人了,她有一大家子的人,她会考虑到这些吗?
程幸之站在一旁。原本淡定的脸也微lou了慌色,眼神左右闪烁,他在找什么人?想来是在找他的幕后主使人吧,看来,他也来了,隐藏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