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留疤这件事,已经成功超越对任于归的惧怕,满满占据甘棠心神,令她愁眉不展:“也不知道你们家的去疤药管不管用,要不还是快送我回家吧,快走快走。”
任于归见她这样跳脱,干脆不再多言,直接捉住她手腕,朝大宅走去。
“喂。”甘棠被他强制带往和宴会厅相互独立的大宅,十分不满,张口就要反对。
任于归侧头,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甘棠秒怂,不再多言,老实跟着他走。
他好凶啊。
本少女被胁迫了,嘤嘤嘤。
甘棠没注意到的是,原本要小跑才能跟上的步伐,此刻频率已经和她相同。
任家大宅里只留了两名帮佣,其他人都在宴会厅。
见少爷此时进来,还带了个面生的小姑娘,心中好奇,却不敢多问,只低头同他打招呼:“少爷晚上好。”
“取纱布过来。”任于归不由分说,强势的将甘棠安置在沙发上,“坐好。”
自己则转身走向厨房,拿盐水。
“小姐,给您。”佣人动作很快将纱布送来。
任于归还没来。
甘棠闲的无聊,想到任于归一晚上都不怎么好的脸色。
想了想,抽出一张已经剪的方方正正的纱布。
任于归过来时,见甘棠正老实坐着,表情不易察觉的放松些许。
走到她身前:“伸手。”
甘棠十分有眼色,能屈能伸,乖顺将擦破一大块皮的手伸出。
任于归看到占据整个手掌二分之一的血渍,眉心皱了皱。
用纱布侵染了温热的盐水,蘸去上面细小的沙砾与灰尘。
甘棠手心被盐水刺疼,忍不住缩缩手心。
“疼?”
“嗯,你轻点嘛。”甘棠自小就娇气的怕疼,这会儿要是在甘家,肯定闹着把手收回来,不让碰了。
可遇到面前这个惹不起的冷面神,实在没那个胆子,只能忍疼交代。
“破了当然会疼,我弄快点,你忍一忍。”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还忍一忍。
疼是那么好忍的吗?
你不知道下手轻点吗?
简直心狠手辣。
甘棠坐在沙发上,怒瞪蹲在自己身前,整个后脑勺都暴露子在自己视线下的任于归。
倘若目光能化作激光射线,任于归这个狗男人,此刻必定已经秃了。
最妙的是,一旦双方发生分歧,有一层姻亲关系保护着,总会有缓和的余地。
甘盛鸿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只是从头到尾都忽略了甘棠。
他的亲孙女甘棠,在这场婚姻中是否能过的如意,比起上百亿的投资合作,实在不值一提。
更何况,在他眼中,甘棠作为女孩,最大的作用,便是为了甘家联姻。
现在不过是将时间提早些许。
可甘仲文作为父亲,却不能容忍自己年幼的女儿,被拿来当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