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年,许梦都没回易家过过年,只有易霆回去。
这仿佛一个信号,村里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如今的成绩即使想闷声发大财,也远远超过其他人,遑论易家这些不怎么动脑筋做事、只想着歪门邪道的人。
易母忿忿不平,自觉白生了一个儿子,但她想来不直接说自己的意思,只时不时地念叨:“哎呀,易霆他们怎么那么忙啊?也不知道光工作能不能照顾着自己点,梦雪总也见不着,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易父相对直接多了,“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胳膊肘向外拐的逆子,真是气死我了,有本事还真别进这个家门,不想来,没人求着他们来!”
易霆和许梦雪两个人发展不一般,这是连村里人都知道的事,就算他们自己一开始想装聋作哑,时候久了,也能知道个大概。
他们一个官当得越来越大,一个都快成首富,可是呢,跟他有啥关系呢?屁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沾不到一点光,平常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他们再好,与他何干。
他照应留在村里被人看笑话。
易小妹在边上劝着:“爹,你可不兴这样说,小心隔墙有耳,要真让人听见了,万一有人去告我哥咋整?”
易父瞪着眼,磕着烟锅:“告他就告他呗,谁让他不孝了。”
易母在旁拼命挤眼睛,她不像易父那样头脑不清醒,她可是
清楚地知道,现在他们只能沾点边角料,喝点剩汤,可真要把人告了,那可什么都没有了。
“说什么呢,那毕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他就算有千不好万不好,我们做父母的都该体谅,而不是用这种方法。你告他了,把他前途毁了,以后总要有儿子养老啊,谁来养啊?”
易父理所当然道:“那不是还有老大嘛。”
易母恨不得当场晕过去,要不是这个没脑子的老易疼了她一辈子,她现在真想破口骂人。
曾经吧,她也以为老大是个靠得住的,也更疼爱老大一点点,心嘛也就偏向那么一点。这也很正常啊,毕竟是第一个孩子,有些疼爱总是应该的。
后来,她看见老大藏钱、藏肉,背着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出来门抹抹嘴,就像他们哭诉生活不好过。
老三虽然人冷,也不会说体己话,总跟人欠他多少钱似的。
没结婚的时候,参加工作了,每个月却固定会打来一笔生活费,随着他的职位越来越高,生活费也越来越多。这几年不是月月有生活费,可逢年过节都有一笔不少的过节费。
虽然她觉得,这个过节费远远不如老三媳妇赚得多。
她都能捐款了,她肯定赚得多,赚得多,却不想着自己,也实在可恶。
老大呢,别说给她钱了,只差不能从她兜里掏钱。知道老三逢年过节给过节费,他就瞅准这个时间过来。
易母自觉被最疼的孩子伤
了心了,那是更不可能把钱都给他花了。
每次老大来要,她都很坚决果断地拒绝:“这是我和你爹以后的养老钱,我们总得留点,不能将来光张嘴找你们要吧?”
易母不愿给钱,老大和他们同住在村里也没愿意多上门,走动也少。
村里是啥?村里就是有个风吹草动,全村第二天就都知道的。
他们走动少,放在村里看似不起眼,不代表没有人关注着这个事。渐渐就有传言,说易家这老两口人不行,看看这儿子们长大了,一个个都对他们不闻不问地,肯定是他们哪儿做得不好的。
也有人反驳她的话:“咋就不能说孩子不孝顺嘛?孩子不孝顺,爹娘能有啥错?”
“放别人身上可能是,放他们身上可不是。你知道衣尚吧?知道衣尚的老板是谁吗?”
在对方疑问的目光中,说话这人掷地有声道:“是他们老三家的媳妇!”
还没等这人惊艳,那人又问:“你知道咱们省厅是谁吗?”
“什么省厅?”
“省公安厅!”
“是谁啊!”
“是他们家老三!”
眼看着听话那人惊得长大了嘴巴,这人开始给他科普许梦雪的事迹。
从资助封城学校开始,又在南省高校设立奖学金,鼓励贫困学生入学。当然了,这可能距离他们比较遥远,离他们近的就是封城周边的村小全都被投资重建了。
“她这是想博个好名声呗,你看你都说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