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亦是许久不见,许梦雪专门约在了茶室。一室茶香,静谧和谐,许梦雪说起她电视购物的打算,郑主任也很感兴趣,两人一拍即合。
她没马上去找那个策划书的主人,而是让魏常明找人帮他查查这个人的经历。
所谓说,如果真要合作,那也得是知己知彼,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一拍脑门儿做决定。
她也和魏常明、沈家康探讨了一下此类发展,大家都觉
得很可行。
于是,许梦雪带着他们直接去找那个送策划书的人。
尽管在封城,她竟然不知道还有如此偏僻的地方。七拐八拐,走了好几个大宅院,才走进一条小胡同,然后朝邻居打听了一番,方才打听出来彭国强。
敲门,来开门的正是彭国强。
他看到许梦雪一愣,随即眼底爆发出难以言喻的惊喜。
“许同志,快请进,快请进。”
这样邀请着,回头看着乱糟糟的家里,不禁一阵窘迫,也是太乱了。
许梦雪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种杂乱,彼此对视一眼,却没说什么。
许梦雪开门见山:“我看了你给我的东西,我有两个问题,一个是你为什么会找到我?另一个是,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自己写的对吗?”
她总觉得这个彭国强眼熟,就是想不起他是谁。
彭国强很局促,也觉得很窘迫,搓着手道:“我在新闻上看到许多许同志的事迹,帮助学校,建厂招工……”
他很早就看到这些新闻,也很早就想找过去。可是那几天家里发生重大变故,他分身乏术,等终于处理好,他去店里找了几次,都听店员说许同志不在,去出差了。
“其实,许同志,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我可能不记得了。”
“嗯?”
“在从巴蜀飞往忻州的飞机上,我们坐的同一架飞机。”
电光火石间,许梦雪突然想起来他是谁了。
那个在飞机上止不住哭的男人。
当时他们还想着
肯定是难以解决的伤心事,才会让他这般哀恸。
彭国强:“当时初听家母去世,一下子没承受住……”
面对亲人离世,再多的安慰也都是虚的。
这种只能靠时间慢慢淡化,走出来。
许梦雪还是道:“节哀。”
彭国强抹了把脸:“家母走得不算痛苦,这也算是安慰了。谢谢许同志。”
他擦干脸上的泪,说:“计划书是我自己写的,我这里有过程,可以证明。”
无怪许梦雪谨慎,毕竟是不小的生意,合作必须谨慎。
“我之前和人合作,可是没想到,他偷了我的计划,然后架空我,最后把我赶了出去,我一身落魄,不敢回家,有负父母期望,在巴蜀晃荡,却不想再听父母消息,便是老人家去世……”
他的经历也是坎坷不行,一个老实人被好朋友坑了,坑到不敢回家,过家门而不敢入,结果……那就是最后一面。
许梦雪能想象得到他的悔恨。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有人在做这个了?”
彭国强点点头:“的确是。”
许梦雪沉吟,一时没说话。
彭国强担忧地看着她,问:“许同志,他做了我们就不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