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笃定的讲,脱口而出近乎挑衅的一句,“这么自信?”
长孙茂:“……”
一时气恼,无从发作。
一弯身,埋首在她肩上报复似的咬了口,说,“下次就知道了。”
又痒,又痛,叶玉棠忍着笑,忽然说,“早晨见张道长,不知怎么想到你。”
他问,“想我什么?”
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浑然不见,如今如一截枯木,失魂落魄,无半点生气,见的是张自明,想的是长孙茂,心都要碎了。倘若一着不慎,这半点风吹雨淋都受不住、娇花似的小子,是不是最后也会落得这般穷途末路?
大抵物伤其类,心念一动,便才应了几句,说回去同他商量。
岂料这小子哪里是什么娇花,是爱咬人的狗。
但她没说。
半晌等不来回答,他头抵着她,主动讲,“再多问重甄要点好处。”
叶玉棠笑,“自然,怎能吃亏?”
他想想,又问,“那蛊……有什么坏处?”
她简略答道,“宿主不同,情状不同,也没什么。大蛊吃小蛊,再不利,也不过一泓涓流入海,掀不起什么大浪,坏处微乎其微……我也讲不清,一会儿叫那蛊师再讲给你听。”
他嗯地一声,又问,“那我有什么好处没有?”
叶玉棠一笑,“你要什么好处?讲来我听听,看难不难办到。”
他声音很轻,“不难,很容易。”
叶玉棠将他扯到近前,抵着脑袋,拿气声讲,“你想怎么样,了却心愿,再出门?”
长孙茂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今日怕是出不了门了。”
叶玉棠应了句,“看把你厉害的。”
长孙茂忽又笑道,“早点了他一桩心愿也好。”
叶玉棠也笑了,说,“再来同我讨好处是吗?”
一面说着,转头去推门,阳光洒落在她身上。
长孙茂盯着她,又片刻疏神,方才跟了上去。
出屋时,才嗯地一声,答道,“省得有人来扰。”
重甄的居所在山顶,除了屋子大点,能看的远点,其余并无不同。
两人在西面客舍已聊了一阵,听见脚步从门外靠近,不免相视,皆有一笑。
这事算是妥了。
重甄松口气,“总算拿住他七寸。”
接着又自嘲笑笑,问道人,“道长可觉得我缺德?”
张自明向来不妄议旁人,冷不丁被问话,稍作一想,答得妥善真诚,“若能绝处逢生,吉人天相,被人缺德几回也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