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丑陋狰狞的一面,怎么能让她看见?
“撑不住就撑不住嘛,我给你兜着。”小妖精很无所谓,“提前圆房而已,反正我给你名分,不怕的。”
小和尚:“……”
就很沮丧。
遇上这么个实诚妖儿,半点不按牌理出牌,他真是一点脾气都没了。
小妖精乘胜追击,把他扑在喜床边,眉开眼笑,“释雪生,那咱们圆房啦?”
跟她同样岁数的妖王,人家早就当老祖宗了,儿孙绕膝,可显摆了。这生米煮成热饭的事儿她自然也惦记很久,奈何小和尚总是推脱,要什么成亲之后,还要她写完一十万张喜帖,生怕她提起裤子不认人,哎呀,她哪里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坏小妖呢。
小和尚还想挣扎,被她连啄了几次双唇,妖儿无师自通,还把那银丝吃了下去,小和尚怎么经得住这种情网阵仗,被哄得当场晕圈,浅浅蹬了蹬腿,就没有后续了。
他别过脸,显然也是默认她的做法。
般若亲完之后,傻眼了。
下一步要怎么做来着?
她绞尽脑汁想着自己偷窥到的场面,某一瞬间门恍然大悟,抽出自己的鹅黄色丝绦,把他双手绑住。
释雪生:“?”
纵然不懂她用意,他心潮起伏,扭着身子,也是羞耻得很,连说话也顺当了,“你,你捆我作甚,我不跑,你放开我。”
“别人都这样做的。”般若振振有辞,“咱们又没什么路数,照着办不好吗?还是你来?”
“……”
“还、还是你来罢,我手脚都软了,动不了。”小幺鸡扭扭捏捏,双臂如羽翼一抖,把脸埋进绣褥里,“……你,别看我,你是不是不行,你快点儿的!”
这可刺激到了小妖精的自尊心了。
她好歹也是个有一十万小弟的妖王,哪能轻易让这么一个小光头看扁,顿时使出浑身解数——
“……释雪生,你这衣裳我没解过,解不开,你教我。”
她扁了扁嘴,败下阵来。
可恶,衣裳也欺负她!
小幺鸡无奈极了,只得强撑起腰,用那一双被捆着的手,教她怎么解开这腰前的御仙花金带的大小扣。小妖精立即弹出一个脑袋,聚精会神地瞧,强行挽尊,“下一次,下一次我定不用你动手!”
还、还要下一次吗?
小幺鸡顿时紧张起来,他们挨得极近,圆脸儿,长睫毛,她专注的时候,不自觉微微噘唇,他偷看得失神,想起这妖儿经常舔他睫毛泪珠,竟也不禁侧过脸,双唇颤着风浪,吻到那一扇蝶衣。
般若冷不防被这尊矜持的小佛爷舔了下眼睛,蒙圈了半天,随后就是耳后软肉,颈后细骨,小将军亲临,通通丢失虎符。
她软呶呶说了一句,“你小猫啃鱼骨头呢。”
一下又一下撞着,仔细到每一处,恨不得将这一条鱼骨头的零星鱼肉都剔干净,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小佛爷被拉下了道场坛台,睁眼俱是湿漉漉的水汽,“……我,我不成的么?”
猫儿的吃相是很斯文的,他那贴合捆绑的手腕从她头顶穿过,落到后背,将她整个儿套了进来,舌尖黏住鱼骨头,慢条斯理往嘴里送,起先猫儿吃得急,被棱棱的鱼刺儿卡住喉咙,疼得他不敢乱动,他也不舍得吐出来,就用柔嫩的喉咙缓缓绞着她,沉到肠胃慢慢耐心消化。
般若坐在猫儿的腰前,漆黑小辫似蝴蝶飞舞,又急又快,惹来了一片看热闹的火金姑,落在她的雪白小臂。
她腰后痒痒的,猫儿双手捆着,那鹅黄色发带同着腕骨,时不时撞着她。
妖儿捻起一只火金姑来玩,肩头摇晃得厉害,她拿得不稳,那火金姑被她摔到细草茸茸上,昏头昏脑的,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闷笑一声。
毛茸茸、油青青的花苞簇拥俩人,又在瞬间门同放,盛到极致。
喜鬼的梦境早已坍塌,露出了原本的面目,他们身在一处芦花满地的寂静河岸,微热的风,漫天都是细细闪闪的火金姑。心头那座佛宫湮灭之际,猫儿急促呼叫一声呶呶,又恍若濒死的白枕鹤,头颅软软垂到般若的肩颈,抱着她的细软腰。
他汗津津贴着她,身体还没彻底与她分离开,眼窝红红湿湿,羞得好久都没有抬起头来。
这一夜过后,他们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和尚解开双手的丝绦之后,终于摘掉了那串让她觉得非常碍事的破珠子,般若再也不担心自己窝在他的大胸睡觉被扯掉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