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闺中密友想法稀奇古怪的,养耗子当宠物绝对能做得出来。
汤景骏:“?!”
汤景骏小心翼翼地探她口风,“孟太傅没对你说什么吗?”
“说什么啊?小叔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重规矩礼制,衣带多绕几圈都被他说不尊先贤,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可不敢跟他亲近,平日里被训得狗血淋头也就罢了,哪里还敢凑上去挨骂啊!”
孟青瑶忽然想起什么,有些幸灾乐祸,“怎么,你又惹小叔生气了?习惯就好,往后你加入这个家,咱们一起挨小叔的骂,总不寂寞的。”
汤景骏:“……”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对这个孟家女一见钟情!
次日,汤景骏去了咸平阁,见了孟太傅,整颗心提到半空,七上八下,没有着落。
孟太傅一如既往的镇定,抽背的抽背,教授的教授,看不出半点端倪,应该暂时不会追究他。
汤景骏昨日疯玩,心神放松之际,困得以头撞案。
“咚——”
汤景骏一个激灵,正好对上了孟太傅那双深邃黑玉的眼眸。
孟太傅抽出戒尺。
汤景骏头皮发麻,翻出了手心。
训诫迟迟未落。
汤景骏不由得抬头,惯常严肃正直的孟太傅面皮发窘,借着更衣的由头,避他如洪水猛兽。
汤景骏:“?”
般弱松快没几日,她的废物哥哥又哭丧着脸,抱着她的大腿,凄凄切切哭嚎起来,“逢恩啊,看在咱们同年同日生,同年同日又尿床的份上,这回你一定要救哥哥,得罪了孟太傅,我就更娶不着青瑶了!”
般弱踢他,“好呀,那我替你娶啊,反正咱们生得差不多,青瑶肯定不介意。”
太子哭得更大声了。
事情是怎样的呢?
孟太傅这几日避着汤景骏,功课都宽和了许多,汤景骏得意忘形,不小心弄破了一件八棱净水秘色瓷瓶,那是孟太傅每日净手所用,宫婢太监碰一碰,他都要皱眉半天,可想而知,汤景骏觉得自己活不过明日。
般弱被哭得脑壳疼,扔了一卷画轴给他,“喏,你丢进瓷瓶里,孟贞明定不会追究。”
汤景骏不嚎了,好奇地摆动画卷。
“这是什么?菩萨像吗?能镇得住孟太傅吗?”
般弱瞟他,“你要是看了,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可别怪我。”
汤景骏连忙拢紧,“不看了哥哥不看了!”
开玩笑,上回那个奇怪的声音,就让他快抬不起头了,他可不想再节外生枝!
这日,孟太傅到咸平阁,折开双袖,欲要倾倒瓷瓶净手。
“……嗯?”
瓷瓶不知何时破了个裂口,他情绪翻涌,含了一丝怒气,正要问责宫人,却见瓶口斜插了一卷画轴。
孟太傅凝眉沉思,随后抽出来,缓缓摊开,那绢画上的青绿净瓶碎裂在地,冲出了瓶里的男人,他未着丝缕,乌发湿漓漓披在腰后,玉口衔着一块碧绿碎片,淌出明澈清亮的溪水。
孟太傅烫手般扔出画轴。
“嘭!!!”
净瓶随之遭殃。
汤景骏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
待他进去之后,孟太傅竭力维持平静,闭口不提净瓶之事。
汤景骏暗呼好险,又逃过一劫!
也不知汤逢恩那小菩萨,哪里修炼的神通,竟让古板严谨的孟太傅都拿她毫无章法!自此之后,汤景骏仿佛通顺了任督二脉,时不时就跟双胞胎妹妹互换身份,反正王朝是他家,他跟妹妹轮流坐龙椅,怎样都不算亏。
这正中般弱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