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辟寒抓住刀尖,好像也不知疼一般,“施家给你下的是长生乐,你越是动真气,就发作得越快。”
靠!
好阴!
般弱脸色一变,丢开沈辟寒,就要跳窗下水,但脚踝一紧,她还没飞出去就绊倒在地,沈辟寒在混乱中撕了床帐,给她缠了脚,另一端则是抓在手心里,他散着长发,衣襟滑开,冷眼看着般弱。
噗啦噗啦。
沈辟寒慢条斯理捏着床帐素纱,拖般弱回去。
般弱喘着细气,抓着月牙凳,“小混球,你有种不用武功跟我打一场!”
沈辟寒嗤笑,“你还当我是无知小孩?我有武功为何不用?你那口水,也只有糊弄七岁的我了。”
武脉开封之后,长生乐发作得厉害,般弱就像是一条被抛上了岸的鱼,被烈日曝晒,水分大量流失,双眼都是虚的。阴寒的剑尖如同巨蟒游走,贴着她的脸,沈辟寒变态开嗓,“温般弱,你难受啊,可别哭,没有头牌,你还有手啊。”
蜷缩的影子倏忽朝他的长剑扑来,沈辟寒瞳孔一缩,立即脱开剑柄,免得她意识不清真撞上去。
“锵!”
辟寒剑插进了月牙凳,沈辟寒也被她罩住,咕咚一声撞倒,摔得四仰八叉。
“你是不是疯了,血肉之躯也敢撞剑——”
他双唇被人捏成肥嘟嘟的形状,她狠狠咬了下去,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沈辟寒不甘示弱,手指箍着她的颈,指印深深,反咬回去。般弱皱眉,拽着他的头发,野蛮迫使他往后仰,沈辟寒被勒得头皮骤紧,脖颈青筋拔起,他目露凶光,撑起她的头颅,几乎要碾碎她的腰骨。
般弱冷笑,揪他咪咪。
互相伤害啊。
“温般弱!!!”
沈辟寒痛得扭曲,脸色发青,“你想死是不是!想死我成全你啊!”
“你先死吧,老娘还能再活一万年!”
他们又像小时候那样混战撕咬,头发薅得惨烈,肌肤全是青紫,房间内的雅致摆设被他们毁得一干一净,般弱腰后还垫着一幅海潮观音像。沈辟寒撑起手肘,恶鬼般幽幽望着她,窗棂旁是私奔而来的海月,清寂幽冷,却被画舫彩灯映得迷离多情。
一小姐就跟个小刺头似的,嘴里的弹珠嗖嗖发射,没有停歇的时候。
“少庄主这是干什么,要下海给我当头牌吗?”
沈辟寒单手撕开了海潮观音,暴虐揉成一团,扔到般弱的脚踝。
“温般弱,你是要做鬼了才痛快吗!”
他不再跟她说话,拆了傲气,抵死缠绵。
以骨为利刃,以血为毒酒,提着仇人的头颅,杀她个千百回。
先生在门外听得两股战战,生怕里头发生命案。
“……滚!”
嘶哑的男音像弩炮一样,坏得彻底。
先生只觉余光一白,那凄寒的剑尖明晃晃穿透房门,让人心惊胆战。
沈辟寒从地上爬了起来,暴躁无比捡着衣裳,他束着额的黑色丝帛缠进了女子的腰带,他怎么扯也扯不开,索性放弃。沈辟寒一脚踹在房门,抽出了自己的辟寒剑,就听得后头问,“哟,头牌赶着下一趟呢?今个儿您的生意真不错。”
“……”
沈头牌转过身,弯腰擒住般弱的下颌,齿缝寒意深深,“温般弱,不会说话,就把牙齿拔了。今天是例外,没有下一次了,下一次我管你是长生乐还是千秋乐,膝盖跪肿求我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他抽剑欲走,般弱又问了句,“头牌去哪?”
沈辟寒被她一而再、再而三摆弄,此时竟然诡异平静下来,“我还没爽够,出去继续爽,可以吗,狗拿耗子爱管屁事的一小姐?”
狗拿耗子爱管屁事的一小姐慵懒靠着月牙凳,“沈小橙,我口渴。”
“……”
沈小橙,什么鬼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