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百倍的阴阳怪气。
沈辟寒蹙眉,语气不善,“温般弱,你非要这样拿话剜我?我说过了,小四不是死于鞭伤,他是毒发了!”他低沉道,“是阿奔出手了。”
沈负雪算无遗策,不知怎么看出小四会跟她私奔,提早坏了小四的蛊虫。
他知道已经迟了。
“阿奔?喊得可亲热。”般弱支着脸笑,“我就说嘛,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不像我跟小四,性命都捏在你们爷俩手里,要死要活的,哪里敢违抗呢?少庄主别急,等我卖身到了施家,争取早日生个贵子,继承施家的豪富!您卖了我等着数钱就是,总不会教主人吃亏的!”
“温般弱!”
沈辟寒有些恼怒,箍住了她的手,挤压着她的空间。
“你没完没了是不是!我说了,你不嫁,谁也强迫不了你!”
搞清楚,她是仇人之女,他若不是在阿奔面前保住她,现在她在哪儿还不知道呢。他也不需要她知道这些,但她一次又一次视他如无物,是不是太过分了点?沈辟寒宁愿她恨他至死,对他大吵大闹,也不想看到一张冷冰冰的脸。
那时沈辟寒回去就拒了婚事,也不让般弱当他的妹妹。
沈负雪看了他半天,应允了。
可他前脚刚说完,后脚这人就踢门进来了,说我愿嫁,气得少庄主一佛出世,一佛升天。
一把手跟三把手争吵,婢子们大气不敢喘上一口。
可谁知吵着吵着——
少庄主抓起一小姐的腰,扔她到最近的漆金梳妆台上,般弱的屁股底下垫着面脂、香黛、发钗、金背镜等冰凉小物件儿,戳得发疼,手指栽进了胭脂盒里,沾了满手细腻的红泥,她伸脚踢他,他也不压下去,自暴自弃捏着她的唇,横冲直撞闯了进去。
指望她听话,还不如自己蛮干。
婢子们吓得头也不回跑了。
这可不是她们能看的,看了会死人的呐!
般弱毫不客气,一把拎起他的头发,踹他的命根子,哪里薄弱就攻击哪里,同时打出恶毒嘴炮,“少庄主,您的身子骨有点贱啊,先前我碰一碰,您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拖去喂狗,冰清玉洁得很呢,啊,怎么,才多少时日就变成小淫娃了,到我面前就发大水啦?”
“您听听着这水响儿,方圆百里都听见的!”
为了防止她中途搞事,她的武脉被沈负雪封了。
般弱只能用最原始的攻击手段。
沈辟寒终于意识到——
她不要起脸来,那真是天下无敌的。
先前装乖捅刀的,夹枪带棒的,那都是小伎俩。
“温般弱!你闭嘴!你嘴脏死了,满嘴喷粪,还有没有点女儿家的样子!”
沈辟寒腿根发劲,像参天大树一样紧紧缠住她,他被般弱弄得无比火大,自然也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念头,粗暴摁着她索吻,银丝如蛛丝,粘得到处都是。手掌跟刮骨刀似的,每到一处都要刮下大片皮肉,疼得般弱眉头打结。
沈辟寒父母过世得早,唯一的阿爷只关注他的武功,少庄主根本没有任何像样的启蒙。
对待他心爱的姑娘,没人教他要怎样吻人才不痛,怎样抚摸才欢愉,他满脑子都是滚滚而至的岩浆,炙热又毒,就想噼里啪啦朝着温般弱的身体下着刀尖儿。
戳死她算了!
“啊,我嘴脏,您不还吃得挺高兴吗,有本事你——”
沈辟寒蛮横撩起她的青绿嫁衣,屈指狠狠折了她的丁香小花苞。
般弱双眼顿时起了一片水雾,小兽般痛呜出声。
“沈辟寒你个小混球!你净会欺负我!你怎么不去死啊!为什么你这种禽兽不如的家伙还好好活着,我的小四却没有了!”
沈辟寒顿了顿,放轻手劲。
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身段早就软了,语气也轻得哑了,少庄主低下了他一直以来高傲的头颅,“你,你到底要跟我置气到什么时候?小四,我真没想要他死,我已经让人厚葬他,他的家人我也一并照顾,这还不成?”
南诏少庄主哪里有认错的习惯,能说出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已是沈辟寒反复思量多日难眠的结果。
他在她面前总是很割裂的,一边厌她至死,一边又时时在意她。或许从七岁时起,她咬掉他唇心那一块小肉,他在她胸前留的那一掌飞花,就注定了日后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