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辟寒一动不动,半晌垂了眼。
“猫哭耗子假慈悲。”
嘿!有完没完!
般弱缩回了手,直接走了。
沈辟寒在地上躺了一会,支着腿,慢慢坐了起来,四周尽是狼藉,竹枝挂了一些零星的碎布。
“少庄主,庄主让您去一趟书房。”
家仆恭敬垂首。
沈辟寒应了声,他转过身,手腕后抛,那一支佛面竹穿过碎布,将其凌厉钉入泥里,溅起磅礴乌丸。
杀机,锋芒毕露。
家仆眉头惊跳,愈发谦卑,“那山青姐姐如何处置?”
“我不想在山庄再见到她。”少庄主的声音有了一丝微妙的停顿,“发卖就是,不必多费心神。”
般弱正在收拾家当。
点苍山庄这地儿不适合养老,救赎文里的疯批很治愈很纯爱没错,但这他妈是小黄文!
般弱简直不敢相信小黄文里的疯批是什么样子。
尽管她靠着一口之水,跟对方暂时处成了死对头,可谁知道这厮会不会中途变异,想要跟她在笼子里玩一玩你逃我追咱们插翅难飞的游戏?
般弱打了个寒颤,手脚更加利落,婢子进来一瞧,抿着嘴笑,“二小姐莫不是神了,庄主刚传话来,要您与少庄主同去群英会!”
般弱:“?”
啥?
她逃都来不及呢,还给安排了一个全身心交流的高质量约会?!
第二日,般弱生无可恋,牵了一匹枣红色小母马,它难得出了马场,本来是兴致高昂,驮着般弱四处乱跑,直到它撞到了另一头越晱,立即乖顺下来。
对,这俩,情侣关系,一个南诏小马哥,一个中原小俏妹,眼对眼儿,玩起了刺激的异国恋。
有一回小母马从马场跑脱,众人闹得是鸡飞狗跳,他们分头行动,忙活了大半宿,最后是在少庄主的院子里发现了夜里为爱私奔的小母马。
般弱对那一天的事情记得非常清楚,她是气势汹汹登门,却看见小母马尾根抬起,撒娇般拱着越晱强壮的马屁股,活脱脱一个馋马身子的小渣女。
般弱:“……”
啊。
老娘瞎了。
最尴尬的是什么呢?
沈辟寒残忍否决了小母马的交配权,她皮薄毛细,不是南诏小马哥爱的口味,将来生出的孩子肯定不是优良品种。
“她太矮了!”
沈辟寒淡淡地说,“蒙照会把她的后蹄压折的。”
他还扫了一眼般弱的脑袋。
意味不言而喻。
小绿茶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呀,二话不说把小母马红枣牵了回去,并在马场搞了一个轰轰烈烈的赛马招亲。红枣偏瞧不上这些温顺俊俏的小子,就要那一头英气勃勃、肌肉豪放的越晱,谁敢进到她的小闺房,她一脚一个,踢得很欢。
养马的看自己的小子们,个个哀叫连天的,就差没跪倒在般弱面前,求姑奶奶行行好,包办婚姻伤不起啊。
小母马发情期得不到安抚,脾气日渐暴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般弱手把手将小母马养大,也算是当心肝儿疼,她左右没了法子,只得抹了把脸,在沈辟寒面前装孙子,求他高抬贵手,松一松小马哥蒙照的初夜交配权。
她一筐好话不要钱地往外倒,求得嘴巴起了火燎子,对方一概不理,逼得般弱发动大招——
呔!看我影分身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