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泽霖二十四岁就在残忍的商场上打拼,柳怀焉却一直生活在柳瓷的保护下。
就算地位相当,纪泽霖身上那种傲睨万物的其实也是柳怀焉比不上的。
那双黑眸里似乎闪烁着带着血腥的光芒,让人不han而栗。
宁见阎王泪,莫惹那人笑。
这句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柳怀焉沉了神色,好一会儿都没再出声。
沉默的僵持间,纪泽霖冷冷收回视线:“柳瓷的事我会调查清楚,但我也明白告诉你,不是我做的。”
柳怀焉双唇抿紧,心底的火就要烧到眼眸里去。
他正要开口,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很轻很平淡的声音。
“纪泽霖,你怎么还没死啊。”
柳怀焉和纪泽霖皆是一怔,齐齐看去,只见病房门口柳云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南炀张了张嘴,挤出句:“她要进来,我也不敢拦……”
说完也不敢去看纪泽霖的脸色,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这该死的三角关系他才不想参与。
“佳佳,你怎么来了?”柳怀焉怔了怔,他不是特意嘱咐过他们先不要告诉她的吗?
而纪泽霖看着柳云佳,心脏当即就停了一拍。
“柳云佳……”
“别喊我的名字!”柳云佳冷声打断他,眸底只有厌恶和恨意,神情却还是平静的,“现在就连听见你的声音,我都会觉得恶心。”
纪泽霖深沉眸子里的情绪不断,如同夜晚汹涌的潮水。
心却像是被尖刀绞碎,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凄凉。
其实柳云佳根本用不上那刀杀他,那冰冷的眼神,那漠然的语气,那锋利的话语,已经足够要了他的命。
男人的五官浸透在背光的阴影里,浑身被阴郁的气息充斥。
过去良久,他才开口缓声道:“那天,我本来是打算去伦敦的。”
柳云佳面色淡漠:“所以呢?这是你为自己想好的理由,想证明我姑姑的车祸和你没关系?”
“本来就和我没关系!”纪泽霖倏地失态。
他掀了被子想走到柳云佳面前,可刚动身,就扯到胸口的伤口,瞬间疼得额上布满冷汗。
那样子,就算是陌生人看了都会揪一下心。
可柳云佳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甚至直直地看着纪泽霖,嘴角向上勾起:“疼吗?”
纪泽霖喘着气费力地抬起眼望向她,说不出一个字。
柳云佳却倏然走上前,扬着笑伸手用衣袖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动作极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