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不乐意,对着傅昌江大喊大哭:“爷爷!我不乱说话了,让我陪着你吧!我都是一片好心,怕她下手太狠,给你扎出病来。”
傅昌江看都懒得看傅瑶一眼,觉得
这孩子去了国外几年学坏了。以前多么善良可爱,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尖锐刻薄?
不管看谁都有问题,就她自己没问题。
这样的思想要不得。
人被带走,顾清清也没急着下针,她这会儿心神不宁,无法做到注意力集中,更无法全神贯注,人针合一。
在这种危险的穴位上下针,讲究的就是个剑走偏锋,险中取胜,万一精神不济,手腕微颤,后果不堪重负。
杭老爷子看出来了孙女的疲惫,给她倒了一杯茶:“别急!慢慢来!喝口水,先静静心!”
接过茶喝了一口,顾清清闭上眼睛,放空思绪,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睁眼,再次拿起银针。
深呼吸一口气,将银针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刺入傅昌江的头顶。
宗元这回再也不敢大惊小怪了,好家伙,就因为他不由自主地“嘶”了一下,傅家那位没脑子的小姑娘一直抓住不放。
也不知道她那什么脑回路,他师父犯得着来傅家,当着大家的面给傅老下死手?真弄死了他,师父还想活命吗?
银针下去,顾清清叮嘱傅昌江:“如果感觉疼痛在慢慢减少,就留针十分钟,如果没啥感觉,那就说明你的病根去不了。”
仔细感受了一下,傅昌江笑了:“感觉疼痛在减轻,不仅仅是头上的,就连身上的也在减。”
“那是错觉。”顾清清纠正,“头部的疼痛减轻是必然的,身上的不会,还得药浴一段时间,
针灸一段时间才会慢慢消退。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疼痛全部消除,还得吃些苦头,现在药浴是不是感觉不到针刺样的疼痛了?”
“是!”傅昌江很诚实地回答,“应该是身体已经适应了药浴,泡完后浑身通体舒畅,睡觉香甜。”
“那得更改药方,还得忍受针刺样的刺激,否则药浴就不起作用了。”
顾清清边跟傅昌江说话,边观察他脸上的神色,之后屈指弹针,观察针尾震颤的幅度和发出的声音。
先前下的每一根针都弹了一遍,就她最后下的这根没有。
“没关系,只要能好,爷爷吃点苦头值得。”
傅昌江很信任顾清清,要不是她,自己根本不可能坐在这里与人谈笑风生。
什么神经学专家,根本就没用。
说一堆他听不懂的专业用词,忽悠人倒是挺在行的,实际上根本没办法治好他身上的病。
还是小姑娘的针灸药浴管用,才多长时间,他就觉得生活有滋有味了。
原先活着真不如死了痛快,这会儿他倒不想死了,想好好活着,看看祖国的繁荣昌盛。
傅家的儿孙也瞧明白了,这位顾医生的本事不小,按照她的说法,老爷子的病就快要痊愈了。
老天爷!这可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几年来不知道请教了多少名医,全都没用,没想到居然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给治好了。
银针的留针时间到了,顾清清开始把针一根一根收
起来。
“晚上睡觉如果不疼,明天这个时候没有复发,您的三叉戟神经痛的毛病就算是彻底治愈了。身上的咱们接着努力,争取尽快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