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许久未受过这么重的伤了,将养了好些日子。
天帝那里是嫣漓去回禀的,虽不知她说了些什么,但想来也定不会说晚蘅什么好话。
长烬不屑管她,他更在意的是晚蘅的伤势与她体内的魔尊。
他原以为,魔尊是寄居于晚蘅的体内,见她天生魔骨,想伺机夺舍。
但好像并非如此。
难道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长烬有些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若是如此,三界必将有大难。
而且是他亲手养了一个可颠覆三界的魔尊出来。
若是晚蘅与魔尊彻底融合,祸乱三界。
他若不将其斩杀,那他便将是整个三界的罪人。
他不能以三界众生做赌注,他输不起。
这无疑是一局死棋,再无第二条路可选。
真的要杀了她吗?
上次,长烬本来是有机会的,但他还是没能下得了手。
他也不知,放她离去,究竟是对是错。
晚蘅临走前,决绝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
“她定是恨极了我。”她到最后称他为“长烬尊上”,长烬只觉得口中的茶越发的苦涩,“竟是连师尊也不愿叫了吗?”
看着这空荡荡的苍梧宫,长烬一时不知要做什么好。
他起身准备拿几本书打发下时间,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下。
忽然瞥见一抹红色,那是——
之前,晚蘅让他在因缘树上寻得的红绸。
应当是宫里的仙娥寻得,放在此处的。
有微风吹过,红绸被风带到了地上。
长烬弯腰去拾,却被上面写的字怔住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看着上面的字,晚蘅死时的一幕幕也在眼前回放,还有她临死前的话语,“还好,你从未喜欢过我。”
长烬眉心紧蹙。
这是何意?难道……这不可能,他与晚蘅只有师徒之义,她怎么会……有这般想法。
袖中红绸飘落,长烬看着红绸,还有那琥珀石,回想过去种种:
“师尊,弟子为你奉的茶,可还欢喜?”
“师尊,晚蘅不想嫁。”
“师尊,弟子已有心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