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化疗穿刺后,栗思澄整个人都变得脆弱,这一扯,让她几乎跌倒在地。
靠在墙上撑着身体,她深深看了傅司衍一眼:“我6岁上冰,人生的所有都在这冰场上了,我放弃不了。”
傅司衍眼中压抑着一片黑沉。
他声音带着怒:“你如果执意要参加的话,那就和俱乐部解约吧,我丢不起这个人。”
栗思澄愣住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傅司衍喉头动了动,正想说她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可栗思澄却忽然笑了,她眼中含泪,轻轻的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
过了一个月,商场的公共冰场。
栗思澄正在冰上训练。
没有场地,她就到公共冰场滑。
没有编舞,她自己来。
没有教练——没有关系,她以后都不再需要了。
公共冰场到了闭馆的时间,栗思澄才下了冰。
她站都险些站不稳,就在她要摔落在地的时候,却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栗思澄惊讶的抬头,却看见傅司衍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脸。
栗思澄松开了手,扶住扶手小声的说:“谢谢。”
语气客气的仿若在面对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然后她转身,往更衣室走去。
傅司衍什么也没说,只是跟在她的身后。
更衣室。
栗思澄坐在椅子上换鞋,傅司衍倚靠在她对面的柜子上。
夕阳透过玻璃把两人的身影拉长,也拉得越来越远。
栗思澄换完鞋,才抬眸看着眼前的傅司衍。
她顿了顿,突然问:“傅司衍,你……曾经有没有爱过我?”
傅司衍一愣,然后陷入了沉默。
逆着光,栗思澄看不清傅司衍眼中汹涌的情感。
她缓缓开口:“我一直以为我是你最骄傲的弟子,等我退役以后,也会成为你最骄傲的妻子……”
接下来的话,栗思澄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这世间最痛苦的,不是你从没得到,而是得到后却难以阻止的消失。
她站起来,背对着傅司衍。
所以她也没有看见傅司衍脸上再也无法控制流露出的痛苦。
“我爱你。”她终于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栗思澄的脸庞迎着夕阳,嘴角扬起一个笑,泪水却从眼角滑落。
她深吸了口气,又轻轻说:“不过可能要到此为止了。”
没有管身后的傅司衍是何种心情,栗思澄大步往前走,出了更衣室。
空旷的更衣室连空气似乎都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