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在家十来天,苏提贞不但用自己的美白之法每日强行给他敷脸,还闲着没事下厨做各种好吃的,一天四顿的喂,令其身材恢复到了离京前。
沈既白皮肤本来就白,这十来天一直在屋子里捂着,再加上她的催白大法,较之回来时改善了不少。
二十五早上他进宫面圣,苏清修隔着帘子询问他:“听闻你病了,身子可好些了?”
听谁说的,自然是一起去滨河的工部官员。
他恭敬的回:“谢陛下关怀,臣已经好了不少。”
“沈爱卿劳苦功高,加上身子有恙需好好休息,这样,给你放假到十月底,十一月初回大理寺接管公务。”
沈既白谢了恩离开了泰宁殿,行至宫后苑时与慕氏走碰面。
对这个女婿,慕氏是既喜欢又骄傲,仿佛他就是自己的亲儿子。
沈既白行了一礼,“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慕氏明眸含笑,扫了一眼周围,轻柔道:“不必多礼,陛下给了你多久的假期?”
“回娘娘,一月有余,一直到十月底结束。”
“不短了,舟车劳顿在外辛苦了几个月,回来了好好休息,你不在家的时候,贞贞很挂念你,多陪陪她。”
沈既白点头应下,“臣会的。”
“回吧。”
“臣告退。”
慕氏去了泰宁殿,这会子来,她有目的。
“臣妾是不是打搅到陛下了?”
苏清修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没有,朕也刚坐下不久。”
慕氏巧笑嫣然,“有一事,臣妾反复思来想去,觉得应该告诉陛下。”
“什么事?”
“陛下,来。”慕氏拉着他的手去罗汉床上就坐,“是这样的,前几日太子得空去凤赏宫探望臣妾,过问他的功课之后,母子聊了会儿闲话,臣妾从太子那里得知了一件非常令人吃惊的事。”
苏清修顺着她的话问:“什么事?”
慕氏轻声细语的说:“裴丞父子每年的俸禄与补贴都被裴夫人掌控的死死,倒也不是勤俭持家,她一人挥霍无度,让父子二人艰难度日分外拮据。臣妾听了后就觉得怎么可能呢,女人出嫁从夫,裴丞好歹是朝廷重臣,这样做裴家能容得下她?太子告诉臣妾,裴家以前落难的时候得到过裴夫人母家的援助,为了不被人说忘恩负义,就算裴丞忍无可忍提了多次和离,裴家长辈就是不同意。”
不等苏清修开口,她又继续道:“臣妾一时间对裴夫人这个人好奇不已,因为臣妾见过她,感觉她不是这样的人,就让人去打听了一下裴家的情况,结果……臣妾都惊呆了。”
“怎么呢?”
“裴夫人脾气泼辣,夫妇二人经常吵架,关系很不睦,两人分开住了很多年了,井水不犯河水。裴夫人防止裴丞纳妾养外室,不但从钱财上很苛刻于他,还警告其他官员不能给裴丞介绍女人,有
次张御史开玩笑说要给裴丞送个美妾被裴夫人知道了,当众就把他们的饭桌掀了,还骂了张御史。不但如此,裴钦因为他母亲还服毒自尽过一次。”
慕氏叹了口气,“臣妾觉得裴丞是陛下的重用之臣,却因为家中之事受尽折磨,着实不该,若哪天想不开与他儿子一样自尽岂不是朝廷的损失?叫百姓们知道了,更是惹来大笑话,便前来与陛下说上一说。”
苏清修对此一无所知,他知道裴丞家里没妾,也只以为他与内人感情好的缘故。
政务繁忙的他哪有空闲关心官员家里琐事。
从慕氏这些话中他收到了两个最为关键的点。
第一,这些事一般官员都会三缄其口,除非是关系很好的人才会相告,太子与裴丞的关系竟如此好了?!
第二,不关慕氏的利益,她会想帮裴丞解决家里的困扰?
这让对裴丞刚放下戒备心的苏清修顿时又生出了高度怀疑。
在他眼里,慕氏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殊不知,慕氏就是因为得知了他想给东宫换老师,把裴丞调走,才故而来此一说的。
消息自然是江鸿让江绍带给她的。
“真是荒谬,岂有此理!”苏清修脸色冷了下来,“以恩裹挟朝廷大员,不履以妻之本,不尽以母之心,三从四德被她忘了个干干净净!”
“陛下可会管此事?”
“朕爱臣民如子,别说是裴丞,就算是百姓遇到此等难为之事,被朕知道也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