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尚望着她半晌,因一个称呼,而心中起了些涟漪。这涟漪却又很快被他自己压下去,他说一声:“洗漱吧。”
暮晚摇继续点头,因自己的无能都快尴尬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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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摇总是想着宫中嬷嬷教自己的那些,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又隐隐好奇期待。想到和一男子那样……她吩咐侍女洗漱快一点,仍是有点不好意思。
等她匆匆从浴室回来后,见婚房空『荡』『荡』的,言尚并没有回来,顿时松口气。她毫不犹豫地钻入褥子里,吩咐侍女们吹灭灯烛,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往床帐里塞。
她闭着眼装睡,又忍不住竖长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她听到言尚在外面和侍女低声说话,声音清润一把,登时心脏快要跳出怀里。
一会儿,见言尚手持一盏灯烛进来。微弱的光,隔着帐子,暮晚摇见到他衣裳仍是齐整,玉冠帛带,分毫没有凌『乱』样。他向床帐这边走来,暮晚摇赶紧闭上眼。
言尚温声:“殿下睡了么?”
暮晚摇装睡,没有回应。
言尚隔着帐子看了一会儿,目中浮起一丝笑。他聪慧过人,根本不信她这么快就睡了。他自己尴尬无妨,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与自己一样,便觉得好笑。
言尚将灯烛放在床外的小几上,轻轻吹灭灯火,这才缓缓地开始宽衣解带。
暮晚摇又睁开眼睛,偷偷看他了。
衣袍推开,背影料峭,又如山水般蜿蜒。他拔下玉簪,长发落在腰间,乌黑衬着雪白,琳琅满目。
言尚侧过脸回头,暮晚摇再次慌张闭眼。
言尚便慢吞吞地上了床,平躺在外。他心中颇为纠结,想是否就这样睡了便好。他自己无妨,但是她不介意么?为什么陌生人要睡在一张床上……
他百般纠结时,正要背过身背对着暮晚摇睡,忽然感觉一个娇小温热的身子,滚入了他怀中。他身子一时紧绷,却因为猝不及防,就被她掀开被子,拱了进来。
她含含糊糊的,声音如同刚睡醒一般:“言二哥哥,你身上好香呀。”
言尚:“……”
他僵硬着,任由她抱着,手不知道该怎么放,只好尴尬道:“也许是刚洗浴过的原因吧。”
暮晚摇耸鼻尖,在他颈间嗅一下。登时,言尚全身绷起,尾椎骨瞬间浮起麻酥感,莫名的慌『乱』和滚烫在血『液』里流窜。他忍不住身子向后躲,暮晚摇却无知无觉,一味天真:“不是的。是你身上自己就带的那种香……我第一次遇见你时就闻到了。我一直想配出来,可是不成功。”
言尚大脑空白。
好半晌,她抬头望来,他才声音沙哑回答:“也许是我们岭南那边的香……改日我教殿下。”
她弯眸,欢喜应一声好。
言尚沉默。
她埋在他怀里,抱住他的腰身不放。
两人这样各自固执了很久,谁也不服输。
他也不躲,她也不回去她的被窝。僵硬片刻,暮晚摇听到言尚轻叹一声,他规矩的碰也不碰她一下的手搭了过来,轻轻搂住了她的肩。他终于抱了她,并主动将她拥入了怀中。
他抱着她翻身,将她按在枕下。他低声:“有点儿疼。”
暮晚摇羞得闭目,手搂住他脖颈,娇声:“我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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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有些激『荡』,她疼得落泪。她在怀里一哭,他就一僵,停了下来。他沉默着没说话,黑暗中,只有二人的气息交错。
他哄小孩一般轻拍她的背,将她哄得不哭了。而他仓促结束,就搂着她去洗浴,为她清理。暮晚摇糊里糊涂地在床上等他很久,等他回来后,才放下心,闭上眼肯睡了。
陷入睡梦前,暮晚摇高兴地想:她和言二哥哥终于是夫妻了。
而言尚也松口气,心想终于结束了。
他心里算着日后如何把握分寸,才是既敬重公主殿下,又不冷落公主殿下。
暮晚摇不太懂这些,言尚也不上心这些。全程他既不亲她,也不碰她任何地方,暮晚摇只是觉得疼、好疼、非常疼,她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便只忍耐,天真地想嬷嬷说以后就好了。
这对新婚的少年夫妻同床异梦的生活,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