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尚在家中排行二,现在不应该叫言哥哥,应该叫言二哥哥了。
暮晚摇纠结半天,决定忘掉这件事,当作不知道自己比人家大半岁的事。她心中安慰自己只是半岁而已,其实他们是同年同岁啊,不分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
暮晚摇又看其他信息,欣慰言尚来到长安后,没有走得近些的女郎。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关心这个,但是她看到这个,确实松口气。
暮晚摇躺在床上,偷偷而快乐地想,言哥哥那般才华横溢,科考一定会很成功吧。
如果言二哥哥能成为今年的状元郎……她一下子想得好多,想得自己羞窘万分,又躲在被窝里偷笑,踢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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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言尚并没有在今年的及第名单上占据一席之地。
三月张榜之时,暮晚摇让人去打听后,快要哭了。她一下子着急他此时一定很难过,一下子又心里挤兑吏部那些老头子肯定是见言二哥哥好看,心里嫉妒,才不给名额。
暮晚摇实在被皇帝皇后拘在宫中,轻易出不去。她央求杨嗣,把自己安抚的话带去给言尚。待她有机会出宫,她再去找言尚。
杨嗣目光诡异地盯着她。
暮晚摇:“干嘛呀!”
杨嗣:“……你就这么喜欢他?他不就帮了你一次么?你喜欢他什么?”
暮晚摇心事被说中,却羞得否认:“我没有。”
她小声:“我只是拿言二哥哥当朋友。”
杨嗣淡声:“人家可从来没有问过你一句。”
暮晚摇反驳:“你怎么知道言二哥哥没有问过我?我是公主,又住在皇宫,他想问我也问不了呀。”
杨嗣眸『色』顿寒,厉声:“你还说你不喜欢他!你这般关心他问没问过你么!”
暮晚摇被问的哑口无声,说不出话。她被杨嗣盯得目中微湿,又着急又害羞,眼中水汪汪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她抿唇,又几分倔强地望着他。
而杨嗣看她这般傻样子,就收了自己的气势,在她头上『揉』一把。
杨嗣:“摇摇,你不懂男人。依我看,他这种出身的,就是故意若远若近地勾着你,骗你这种小娘子玩。他是不是知道你是公主了?你看,他故意的!他对你这样,对其他女郎也肯定这样。他这种心思,我见多了!”
暮晚摇怀疑:“是这样么?”
杨嗣跟她保证:“就是这样没错儿。这样吧,我帮你去安慰他一下,帮你给他在长安找个要职,这样就当你报答他的恩情了。日后你就不要再管这回事了。你答应不答应?不应的话,这次我都不帮你去看他了。”
暮晚摇满腔委屈。
想到言尚可能是杨嗣口中哄骗女郎的伪君子,她不舒服。她想要辩驳,又找不到证据。可是杨嗣说得这般自信,像是真的很了解言尚一样。暮晚摇便怅然若失地应了下来,将自己的一颗芳心勉强挖土埋了。
然而杨嗣去看言尚,却生出另一段故事来。
不知道杨嗣怎么看的,看的最后结果,是他和言尚开始称兄道弟。杨嗣颇为欣赏言尚,想推举言尚去大皇子身边当幕僚。
言尚有点迟疑。
因今年长安的科考让他打击甚大,他不考一次,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学识这般浅薄。他一时之间『迷』惘,觉得自己似乎不适合在这方面用功。
杨嗣横挑鼻子竖挑眼地见他,又有什么关系,以言尚待人待物的能力,他轻而易举地让杨嗣对他消除成见。杨嗣推举他去为大皇子办事,他才犹豫一下,觉得这也是个出路。
幕僚当久了,也能当官。好像比他一门心思科考好些。
但是言尚还没答应下来,他就被太子召见了。言尚愕然间,隐约猜到一些原因,觉得这些人大约都是因为丹阳公主而格外关注自己。不然不会杨嗣前脚走,太子后脚就召见。
言尚颇为冤枉,他真的不曾为小公主灌什么『迷』魂汤。
但他做没做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别人相信。
言尚得太子这一召见,太子就给他安上了幕僚的身份,让他待在了自己身边。在太子眼中,言尚尚是年少,但于谋略一道,已经看出天赋来。若是教一教,假以时日,必成为自己的左右手。
言尚的舅舅非常高兴。他为这个外甥花这么多精力,外甥直接去太子身边高就,比他想的更好……即使中了状元,都不一定能去太子身边。
言尚官运畅通啊。
而太子实在是惜才,才留下了言尚。但惜才之余,太子也关注小妹到底有没有再次打听言尚。
暮晚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