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妙妙有些烦躁:“我说冯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酒,小蝶都被抓了你知不知道啊。喝喝喝,要喝自己去买。”
冯叔忽然抬头看向穆枭臣,两只深邃的目光炯炯有神。穆枭臣被他盯的奇怪,“怎么了冯叔,你想起什么来了?”
冯叔看着穆枭臣,而后又目视门外远方,眼神飘渺,忽然嘴里又嚷嚷道:“饭!饭!我的饭~“
穆枭臣脸色立马垮下来,他虽很少来这处园子,可对冯叔也是早有耳闻。
跟他再说一句都是废话,他这一辈子,就是喝酒,吃饭,管家,别的事跟他毫不相干。
穆枭臣心道,难怪他儿子学术不精,从小被这老头儿教,能有什么好,于是忍不住嫌弃起来,
“你相信吗?翠珠?“萧妙妙过了良久才开口道。三人围坐着一个火盆儿,火盆儿里的烧碳哔啵作响。
翠珠摇摇头:“我不信,娘娘一定还有办法。我要救她,一定有办法把她救出来!“说着翠珠有些情绪激动,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牢里问小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翠珠,你冷静一些好不好。现在关键是,小蝶她自己承认绑架这个事。“穆枭臣劝阻道。
“那又怎样?她说是她杀的?东西呢,匕首呢?绳子呢?小蝶仅仅只是因为恨他人入骨而杀害无辜人的性命。就算她曾经于我们有所隐瞒,但是,难道平日里也是装出来的?”翠珠质问着,起身面对着窗外负手而立,试图平负心绪。
“不是不是…”冯叔胡子拉碴的嘴里嘟囔着,可眼睛还是埋在书堆里,抬也没抬,好像是在回应翠珠,却又好像是在自说自话。。
“冯叔你在说什么?”穆枭臣显然有些不耐烦。
“对,翠珠说的对。可是,她为什么要一口咬定人是自己绑架夫君的呢?”
萧妙妙边想边思考,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小蝶会如此胆大,就算是她另有图谋,可是一个人的日常言行,肯定不可能时时刻刻装出来,而且,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可是小蝶,她明明就是一个极其善良的人啊。
忽然,萧妙妙想起来什么,问穆枭臣道:“夫君,今天,小蝶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穆枭臣被问住,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是说不用了,她这条命,活够了。”
“不,不对,不是这句。”萧妙妙打断穆枭臣,她心里有一种特别明显的感觉,小蝶喊出了一句话,她当时觉得很奇怪,但是她实在想不起来。
穆枭臣又想了想道:“不必再白白浪费时间了,等我一死,一切就过去了。“萧妙妙继续摇摇头,眼里各种期望穆枭臣能想起来。
“她说,不要,娘娘不要再查了,再查下去只会让我更痛苦。”翠珠转身,说道,一脸大为疑惑的看着萧妙妙。
“对!就是这样!她为什么会说再查下去她会更加痛苦?人一般会在什么时候比让自己死更加痛苦的?“萧妙妙问道。
“翠珠,什么事是你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让他发生的?”萧妙妙问道。
翠珠想了想,说道:“家门遭殃,父母伤心,爱人离去吧。”
“夫君,你呢?”
“我…自然是你了,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让你收到半点伤害。”穆枭臣说道,萧妙妙十分感动的握了握穆枭臣的手。
“那对于小蝶来说,最重要的人是谁?”
穆枭臣看向翠珠,说道:“翠珠吧,还有你,这还用问。可是这件事和翠珠,和你有什么关系?妙妙,你可不要吓我啊,翠珠他…”
“对,夫君放心,和翠珠无关。那么,如果是这样,那她究竟是为了谁呢?“萧妙妙想到。
“至亲,骨肉至亲。”冯叔忽然又冒出一句话来。这又让萧妙妙陷入沉思,忽然,如梦初醒一般,“是啊!我早该想到。谢谢冯先生!夫君,我先去趟衙门。”说完,萧妙妙又如一股旋风一般跑了出去。
穆枭臣和翠珠双双都摸不着头脑,两个人面面相觑,又看了看冯叔,继续在书堆儿里埋头苦学。
萧妙妙到了衙门,先让衙役拿给她看之前的那块证物。
又过了几日,除了翠珠去了几次牢房里看小蝶,穆枭臣和萧妙妙都是各自忙各自的事,日升而出,日落而息。
这天,翠珠照常来的牢里给小蝶送饭,萧妙妙早已给狱卒打过招呼,也便没有人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