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然断案,就是凭看外相的吗?!怪不得眼前人恶贯满盈,横行乡里,却还能在这里无法无天!”
小蝶没有丝毫惧怕,不仅如此,平日里的乖巧全无,满眼都是要吃人的戾气。
“小蝶!”萧妙妙忍不住压着声音喊她的名字,而小蝶只做充耳不闻。
此时翠珠跑来,拨开人群站在最前面。完全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小蝶背对着她,她不愿意相信那是小蝶,不愿意相信那是她朝夕相处这么久的姐妹!
翠珠想闯进去看看这个女子的真面目,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可是府衙外有衙役守着,即便他用力来回推搡也无济于事,穆枭臣在里面看到翠珠,使劲儿的冲他摇头,示意她不要胡来!
“放肆!本官再问你,你为何要绑架朝廷命馆?又为什么要引人去青禾镇?”
“我没有想要绑架王爷,我只是想让他们跟我去青禾镇,去揭穿这个奸人的嘴脸,去看看他是怎样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他贪污军饷,滥杀无辜不说,制假药坑害百姓,至使多少人病情耽搁,无药可医,甚至一命呜呼,毁了多少平常人家!大人,这种人,还配活在世上吗?!”小蝶越说越气愤,直到最后大声质问。
她这一番话,却是说道了百姓心里面,府衙外人群里已然有人喊道:“杀了奸人!杀了他!为民除害!”一人喊起,群情激愤。无奈之下,布政使又怒拍惊堂木。
“那你为何不曾报官?!却如此自作主张,还要伤他人性命!”
“我若真实报官,还没等大人去查,他们早已毁尸灭迹,做的滴水不漏。报官,哼,难道要官府的人大摇大摆的去查吗?打草惊蛇。毕竟,杜婴这个狗贼,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太久了。就凭区区乾州官府,还不足以撼动他丝毫!”
说着,小蝶转头看向伏跪在旁的杜婴,只见他一脸无谓还带着一丝丝的嗤笑,小蝶的眼睛里似乎能射出万千火光,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狗贼碎尸万段!
“来人!”布政使一声命令,衙役领着一队人进来,他们便是那日在青禾镇被擒获的制假药的村民,每个人都被绑着,身后又跟着几个衙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那些假药。品种数量众多,令人咂舌。
“你们可是在青禾镇制作假药之人?”
其中一个村民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苦苦告饶道:“大人啊,大人啊,大人饶命啊,都是杜婴,都是杜婴这个禽兽干的!
他让人看着我们的妻儿,我们不得不按他说的做啊。他不把我们当人,逼我们干这些害人的事,我们真的是没办法啊。”
“你且说说,他是怎么逼你们做的?”
“这…这狗贼,他先将我们以劳力的名义招来,说是每月的月钱是别家的两倍,我们一听,觉得竟有这么好的事儿,便去了。谁知这一去,便掉进坑里了。他们不让我们走,后来逼问出我们的底细,又看住我们的妻儿以要挟。我们每天没日没夜的在那里给他做假药,然后送到城里,装成正经的采药卖药的人,然后再回去,如此往复,日复一日啊。若有一刻他们不满意,动辄打骂,甚至,甚至都有人被活生生打死啊!大人,若不是昨日宋捕头,我们兴许也活不下去了。”
那农户哀嚎,听的人心疼。萧妙妙看着那官员,一脸威严,只是面色越来越凝重。倒是有些奇怪,按理说这当官的哪里敢得罪杜婴这号人物!
不成想现在这架势,似乎是要站在百姓这边。
再看着那杜婴,其实除了刚才那人所说,一想到这狼子野心竟敢滥杀无辜,心里百爪挠心,要不是碍于这身官衣,他恨不得立马将此人斩首示众。
“哼,一帮乌合之众。说我绑架你们,有何证据?竟还诬陷我伤人性命,那更是无稽之谈。大人,您可要明察啊,我可是个本本分分的卖药之人,呵呵…”杜婴一副奸滑油腻令人作呕的模样让人厌恶不已。
“杜婴!杜大老板!你可还记得,十年前,许州的唐家吗?”过了良久,小蝶继续开口道。
那杜婴一听小蝶的话,犹如五雷轰顶,原本一脸悠哉有余的脸上忽然紧张起来,极其诧异的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柔弱女子:“你…你…你究竟是何人?莫不是唐……”
“哼,杜老板真是好记性,十年了,你还记得我。不错,我便是唐家的女儿,唐风!昔日你害我家家破人亡,一夜之间骨肉离散,今天,我便是为我唐家一百五十七条冤魂来索你的命!”
“什么!你是唐子仪的女儿!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因着小蝶和她爹还有几分神似,杜婴一脸惊恐,眼神甚至不敢和小蝶正面相对。
小蝶又转向正首,郑重的磕了一头,对上首的大人侃侃而道:
“大人,小女本是许州唐家长女。十年前,我唐家经营药铺,爹爹在太医院当差;有一次,爹爹为庆王府的王爷诊脉用药,可谁知,这杜婴竟偷偷将我们送往庆王府的药以假药换取,致使王爷病情加重,险些丧命黄泉。
王爷大怒,让官府追查,爹爹被问罪,终获牢狱之刑,我爹爹一生仁心仁术,救死扶伤,哪里受得如此冤枉,他虽明明知道是被此奸人所害,但是苦无证据,最终只得在狱中悬梁自尽,以证清白!不久之后,娘便也跟着死了。唐家上下其余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你…你胡说!就凭你空口白牙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有何依据说是我所做?!”杜婴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