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安暖还想开口再说几句的时候,倏然,一道清冷而满含寒意的声调就那么闯进耳朵,立即让她噤了声,微微瘪嘴,眼底皆是窃笑的看着身侧的男人。
这一看,顾墨生自然读懂了她眼中的深意。
薄唇微噙着一抹暖笑,桌下的手臂不轻不重的挠着她柔软的手心,深邃不见底的黑眸注视着主座上的柳静曼低低开腔,“奶奶,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这嘴长在她的身上,那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管的住。”
“再说了,要不是这饭桌上有人管不住自己那张嘴,总想找我老婆的茬,她也不至于说了半天连滴水都喝不上!”
顾墨生低沉而不失性感的语调一落定,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嘴角抽搐,原以为他会说什么重的话,可没想到最后的关注点竟是在余安暖说了那么久没喝上水上!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为少奶奶倒杯水!”柳静曼只觉得额头上青筋直跳,牙齿直痒痒,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冲一旁的佣人低吼道。
随后,话锋一转,“今晚本就是家宴,何必在饭桌上闹得不快,待会儿谁也不许再说什么,听到没!”
闻言,在场人除了顾墨生和余安暖两人,其余都轻呼一口气,不甘不愿的颔首。
而在柳静曼话音落下的时候,一个佣人就端着一杯水冲两人的方向而来,微眯了眯眼眸,顾墨生声调淡漠到极致,光是听到耳里就觉得寒意十足,“算了,我老婆还是喝我的水就好了,她这人很挑的,不是我倒的水她还不喝……”
音落,在场所有人嘴角抽搐得越发的厉害,而端着水杯的佣人更是进退两难。
从老宅离开已经将近十点,车内放着温馨的音乐,余安暖整个人贴在车门上,斜睨着正专心开车的男人,清澈的眼眸深处染上浅笑,开口却是有些埋怨。
“顾墨生,你今天说的那些都在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那么挑剔了,什么时候喝水一定要喝你倒的了,你这么说让别人怎么想我啊?”
“别人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本来就很挑!”听着女人清脆的话语,顾墨生薄唇微挑,眉梢眼角皆是掩饰不住的宠溺。
可这话听在余安暖的耳里就不是一番滋味。
“呸,你倒是说说,我哪些地方很挑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你今天要是说不清楚你就……你就别睡卧室,去睡沙发好啦!”
“你真要我说,你确定,嗯?”
余安暖的话才出口,顾墨生立马就将车靠边停下,倾身凑到她的身前,那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就那么紧贴着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伴随着他微微上翘的尾音,直听得心底痒痒,几乎不受任何控制的点了点头,脑海里却是百般的回想自己有哪些挑剔的地方。
可男人的问答却与她心里想的相差千万里!
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愈发的往前倾,柔软的唇瓣贴在女人小巧而白皙的耳垂,舌尖微微轻舔,感受着她的战栗,不轻不重的啃咬。
黑暗中,那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深处是数不尽的魅惑。
“顾墨生,你就是个臭流氓!”
许久,只见停在路边的黑色低调的路虎车里,猛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女声,细听话语里皆是娇嗔意味伴随着勾人的喘息。
――你最挑的就是在床上,口是心非!
“傅总,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门开,五彩缤纷的灯光倾洒在身上,下意识的闭上双眼,然还没等她睁开眼耳畔就传来身侧女人清脆而响亮的声响,令她浑身一震,微不可见的颤抖。
傅总?
不会是傅睿辰吧,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
几乎是第一反应,江语蓉的脑海里就浮现出傅睿辰那张惊艳的俊脸,可下一秒,一双阴冷而满含嗜血意味的幽暗眼眸闪过,浑身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