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给出的理由是,大江以北太过凶险,万一垣国攻破冀州防线,垣军南下到铁骑必然势如破竹,若是大景皇室不早做筹谋,恐怕会措手不及。
一旦有了大江天险存在,根本就没有水军的垣国是攻不破有着数百年传承大景水军的防守地,大景朝廷可以说是稳如泰山。
若是大景不向南迁都,垣军大胜之下,大明虽然是大景的友邦,到时候,为了国家的利益恐怕也会下场痛打大景这个落水狗,和垣国一起共同瓜分大景的地盘。
当然,大明皇帝也很敞亮,直接就在书信中附上了十万两银票,作为对太师说服大景皇帝的酬劳。
恩威并用之下,高丘自然就不得不为大明实际效力了。
其实,高丘心里很明白,大明皇帝虽然说的都是实话,但是,却不是全部的理由。
大景立国数百年,遭到数不清的外敌侵扰,但始终屹立不倒的秘诀就是,一旦发生战争的时候,整个大景,人不分男女,地不分南北,统统都会和来敌血战到底。
就是凭借着这种众志成城的决心,大景才从来没有在外敌入侵之下崩塌。
大明皇帝这一招就是釜底抽薪,让大景人分裂成两部分,一部分是被代表大景的皇室抛弃的大江以北的北方人,另外一部分是大江以南的大景人。
这其实就是让大景分裂,一旦大景分裂,虽然南方有着丰厚的财税收入,但是却没有彪悍的兵源和
厉害的战马。以后对北方的战争就只能是依托大江天险用水军来防守了。
想进攻北方,那就是妄想。而一旦北方具有了水军优势,苟延残喘的南方大景就只有灭国一条路可以走了。
高丘什么都看的明白,但是他也不知道,一直虽然弊端丛生,但依然实力尚存的大景,何至于就到了只能保有半壁江山的程度?
回到御书房,完全不知道自己太师小心思的赵钝在那里纠结不已。
他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自己安排人到临安去打前站,必定影响冀州甚至于整个北方军队抗击垣军的军心。
可是,若不早做安排,一旦冀州守不住,垣军铁骑南下,他恐怕还真没有时间从容逃离,到时候狼狈的还是自己,而且,一旦离开京城就要早做准备,该布置的军队要事先带到临安。
否则,这大景天下还是不是他赵钝当皇帝就真不一定了。
所以,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抱着一点侥幸,赵钝迟疑的询问自己的太师:
“太师,这南方诸州调集的士兵,什么时候可以接济的上去?冀州现在的战场还比较稳定,还不至于到这最后一步吧?”
高丘非常有礼貌的说:
“陛下忘了?您并没有发布总动员令,也就是说,南方诸州的军队的动员需要更长的时间,而现在冀州已经只有三个郡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没有援兵的情况下,能坚持多久实在不好说。
”
“那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这祖宗留下的家业,我实在是没脸丢弃。”赵钝也说了句心里话,是啊,能挽救一下,谁忍心就这么舍弃了呢?
高丘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对赵钝行礼如仪后,才说:
“请陛下先赦免老臣的罪过,老臣才好说,倒是还有两个办法,但后遗症都颇大。”
赵钝以手附额,这君臣之礼虽然奠定了皇权的统治基础,但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可爱:
“都这个时候了,太师还有甚么不能说的?好,朕赦你无罪,说吧。”
听到赵钝赦免自己的罪过后,高丘才说:
“两个办法,一是动用欧阳家的士兵,他们有两万人镇守川州,立即下旨,调到冀州参战。
以欧阳家的实力,半月内,最多一个月一定可以感到冀州。有这两万人,不敢说打退垣军,守住剩下的三个郡还是没问题的,至少,可以争取到南方援军赶到到时间。
麻烦就是,这欧阳家的军队,一向听调不听宣,要是投入到这战场,不管战场发展如何,他们都会越打越强,后面必然尾大不掉。”
赵钝明显是动心了,只是有不到亡国不得动用欧阳家军队的祖训在那里横着,让他无法下定决心。
于是赵钝再次问:
“那另一个办法是什么?”
高丘这次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
“借兵,或者说是买兵。”
不等赵钝提出疑问,高丘就自己打破迷面,说:
“找大明借兵,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