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礼眯了眯眼睛,脸色说不出的冷厉:“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这是在给你机会,让你对我说些‘体己话’,你若是不想说,我还可以找别人,只不过,你手上的这些金叶子……”
祁时礼意味深长地看了婆子一眼,轻笑开口:“可就进不了你的兜里了。”
“祁、祁公子!祁公子息怒!祁公子您想听什么,老身全都告诉您!”
那可是金叶子啊!
那可是两片甚至十几片金叶子啊!
她就算是在沈府伺候那位直到老死都得不到这么多!
孰轻孰重,婆子一瞬间便也想清楚了。
祁时礼这才勾唇笑笑,漫不经心:“如此,便好好说,慢慢说。”
“就像你刚才所说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跟祁时礼猜的差不多。
——沈尘当年之所以留下沈瑜,只是想着若是他再被俘虏了,可以同敌军交换人质。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沈尘虽是一介将军,却连将军的风骨都没有一分。
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女儿作为交换的人质,是用这样的眼光,才留下沈瑜,将她养大的。
那些跟沈瑜所说的生母的遗言,根本就是他用来骗她的。
沈尘厌烦沈瑜,却又不敢让她离开。
这就是沈瑜的生父。
做着这般无耻又恶毒的事情。
祁时礼坐在藤椅上,许久没有说话。
他看着天色,应该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他没打算将这件事的真相告诉阿瑜,想要用更温和的话去说。
但是,当祁时礼打开房门的时候,心便沉了底。
小姑娘就愣愣地蜷缩在角落,看着祁时礼站在门外,眼神毫无焦距,一言不发。
昔日,就算是被拳打脚踢都依然笑对的沈瑜,如今却睁大了眼睛,悄无声息地落泪。
祁时礼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
——她听到了。
她全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