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
可是她不会这么做啊。
可是她毕生所求,不过是吃饱穿暖,不被人打骂啊。
她戍守边疆那么多年,最终换来的,却是一杯毒瑜?
寂安想要说些什么的。
但是他却发觉,自己像是哑了一样,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桃花早就落了啊。
下雨了,秋雨。
冰凉的雨水落在僧人华贵的袈裟上,染了无数泥垢,僧人没有在乎。
他以为他可以放下的。
已经很多很多年过去了不是吗?
寂安是僧人,是很擅长遗忘的僧人。
但他分明清楚,明明这么多年,他就连她的一颦一笑都刻在脑海中的。
她总是以为他忘记她了。
但是没有啊。
从见了第一面之后,他就再没忘记她了。
他应该想到的。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
从那第一面开始,僧人便应当知道,她与世人,自始至终都是不同的。
她不是世人。
一如寂安,不是活佛。
也成不了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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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戒疤,终于还是没有点下去。
僧人第二天去找慧空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
“师父,我要救她。”
那大抵是慧空未曾见过的寂安。
偏执又认真,跪在他的面前,一跪便是一整天。
每次慧空上前想要劝说的时候,僧人只有一句话。
“我要救她。”
“可是寂安,此举一出,你百年之内,不可能成佛。”
慧空的声音中满是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