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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结束（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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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骤然消失。

仿佛所有思绪随着那天雷瞬间抽去。

曹真真和柳如痴同时睁开了眼睛，身体中好像有什么被掏空一般，浑身上下的骨骼神经都剧痛无比。

曹真真二人反应了一下，才看向周围，谢昭的符贴还没贴完整个大门，也就是说，这一切往事记忆，是在一瞬间灌入了他们两个人的脑子，又在一瞬间抽离的。

曹真真立刻抓着碧萝的胳膊急迫地问道：“之后呢？为什么之后没有了？”

碧萝道：“殿下瞬间崩溃爆发，一眨眼间在场全天下仙门修士，无一幸免皆受重伤，几乎都是丢了半条命的，场面实在太过悲戚，你们两个无法承受。殿下也因此损伤了元气，身体每况愈下，之后这个世间安静了很多年，没有人敢再去挑战鬼界。仙尊也再没有见过殿下几次，仿佛是陌生人一般，只有商讨世间大事才会碰上一面。昭哥儿说过，再不入仙门，无人知道他会不会转世，仙尊便云游凡间三百年，等一不归人。”

柳如痴插嘴道：“既然容隐前辈和沈夜枫前辈都能复活…那谢昭…”

碧萝道：“公子仿佛没太明白，世上并无复活之法。人有三魂七魄，七魄归一为金丹，给了仙尊，三魂分成三份，一份给了容隐，一份给了沈夜枫，这也是殿下为什么从来都不能发挥真正实力的原因。况且，昭哥儿并无求生之意，灵识瞬间消散，并无留念，即便习得天下大成，也唤不回去意已决的人。”

“曹小公子，你父亲曹安，是在殿下庇护下长大的，英年早逝是命中注定，殿下已经拼尽全力，我不知他人如何跟你说的，但是事实如此。”

曹真真和柳如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泪流满面，如今盛世天下，几百年来再无暴乱，真相竟然如此悲戚。

曹真真无法想象自己祖父当时是以什么愧疚之情挡住了那明明不用挡刀一箭，无法想象沈妙语面对世间所有莫须有的诋毁的心境，无法想象谢昭对仙门的极度失望，无法想象仙尊是如何度过的这百年寻人之旅。

一个人是否有来世，真的无法确认，何况是一个放弃了的人。

谢昭回头瞥见这两个孩子已经清醒过来了，边张贴着符文边说道：“怎样？你心心念念的祖父用生命追随的人被你痛恨了半生，可有后悔？”

曹真真想说些什么却咽了回去。

这个故事里，无人无辜，但是最不无辜的，就是那百家仙门，随风倒，谋私利，跟自己的认知天差地别。

“碧萝，他们还要多久到？”

“怕是要到了，气息越来越重了。”

碧萝运转这么久远的记忆，身体已然不支，皮肤渐渐开始变得有一点透明。

谢昭回头拉起曹真真道：“真相我告知你了，从后门出去，御剑返回陵山，听到了吗？”

曹真真甩开谢昭的手道：“我为什么要回去？我不回去，你不让我留在这看看仙门嘴脸的吗？”

谢昭怒道：“难不成我真让你们两个孩子遭这祸事？赶紧回去！”

“那沈…那殿下怎么办？你怎么办！碧萝前辈怎么办？”

谢昭叹了口气道：“就这点小场面，怕什么？我们那辈注定血里带风，命里带刀的，生来就不能安稳，放心吧，回陵山去，要么就回曹府去。”

柳如痴开口道：“谢前辈，我们二人怎么说也是仙门子弟，他们不会为难，我们走了实在放心不下，若是遇到危险，我带着他跑便是，绝对不会拖前辈后腿。”

冷不丁的这两个孩子一口一个前辈的谢昭倒是有些不太习惯了。

“哎呀随你们便吧，记住，如果有危险，第一时间就跑，要么就站在仙门当中去，知道吗？还有，不要叫我前辈，叫我谢昭，我听着闹心。”

柳如痴：“好的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