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依言上前,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冷汗瞬间就冒出了脑门。
救?死人怎么救?
看着张太医几乎一打眼就跪在地上不敢抬手的模样,陆经年的心重重的坠了下去。
他单手提着太医的领子:“你这是何意!庸医!给朕把这人逐出太医院!永世不得录用!”
有小太监战战兢兢的上前,还没来得及扶起太医,剩下的太医们都陆陆续续的到了,‘陛下万福’的声音不绝于耳。
却在看到床上安静躺着的女人时,个个都像被掐住了脖子。
年轻帝王身上的气势越升越高,偌大寝殿的人瞬间都跪了下去,没人敢抬头。
陆经年轻轻的将林晚晚的手放进被子下,他站起身,杀意盎然的开口:“你们只知道跪下?太医看病是跪着就行的吗!还有你,林院首,不是说医术通神吗?你怎么不说话!救她啊!朕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一切!”
被点名的林院首头低的更厉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有跪在最边上的小太监抬头看了一眼,眼神一触及正在发怒的帝王,不由一愣——
年轻帝王此刻赤红着眼眶,脸色虽然难看,但眼里的惊惶和怎么都压不下去的无措,正正好的落在小太监的眼里。
其实,陛下还是喜欢皇后娘娘的吧,声音都哽咽了呢,小太监心想。
满堂寂静,此刻从外面走进来一人,温昭然声音平静的开口:“陛下,将娘娘入殓吧。”
第十一章谁来继承
大津的皇后娘娘,因为急病薨逝了。
这个消息一出,百官的反应倒是十分平淡,碍于天家威严没人敢露出不屑,但私底下在府中提起这事,态度倒是一致:林晚晚无依无靠,此刻病逝还能为林家挣个名。
陛下年轻,念及原配妻子,林府一时半会倒是没落不了了,林家那唯一的血脉,倒是有了场造化。
出乎百官意料之中又出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第二日,陆经年的旨意宣了:皇后林氏,贤良淑德,德行兼备,念其生前之功,赐林家定国侯府之名,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世袭罔替。
太监宣读旨意之后便站在一边,金銮殿上的皇位上空无一人,这意味着,陆经年这道旨意,无需跟任何人商量,不可抗拒。
朝堂上一片沉寂,片刻后,在宣旨太监准备喊出‘退朝’二字时,有位老臣出列疾呼:“陛下,臣有异议!”
凤宁宫再度迎来了它的主人,只是出去时是个病弱之身,回来时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口黑沉沉的棺材进来之后,陆经年随之踏入了这冷清的宫殿。
男人挥手让宫人退下,他站在棺材前良久,才轻声开口:“你就这么恨我吗?”
四周无人,陆经年终于放下心防,看着黑棺内身着素白衣衫的女人,眼里水光涌现,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晚晚……”
话刚出口,大颗的眼泪便流了下来,昏暗的空气中,那一颗泪滴顺着陆经年的脸滑下,落进了棺材里。
“我从未害过林家,朕可以跟你解释的,你怎么能以这种方式离开我?不怕我迁怒林家吗!”陆经年眼里全是痛意,他恨,为什么前几日还鲜活的女人,现在只能静静的躺在这里,为何曾经说过的一生一世,竟然这么短暂!
陆经年想到什么,抬手碰了碰女人的脸,急急说道:“朕刚刚气糊涂了,朕会将林家护的好好的,阿满的成长,朕会监督的,定不让他堕了林家威名,你在天上看着我好不好?”
“要是朕做的让你不满意,你就到朕梦里来……”
向来话少的男人,却一直絮絮叨叨说了将近半个时辰,在他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外有太监的声音喊道:“陛下,前朝太监来报,老太傅、六部尚书、还有几位将军正朝着御书房去了。”
凤宁宫内毫无动静,但没人敢去推门,此刻的陛下,谁也不能惹。
跪在门口的太监急的汗都出来了,可天子不发话,他能怎么办?这时,有侍卫急匆匆赶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太监顿时面如死灰。
好半晌,太监一咬牙,又说道:“陛下!老太傅用了先皇赐下的敕令,去请太后了。”
厚重的门被拉开,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