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往往越冷越硬。反而是生活在普通阶层的普通人,这类人大多感知冷暖,多愁善感,有柴米油盐的烦恼,也有着最质朴的同理心。
据后来收养他的拾荒老人说,他当时以为捡到了一只小流浪狗,结果靠近一看才发现是个孩子。
顾衡发白的唇峰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
他没想过这么狗血的事情会接二连三地发生在自己身上。当初瞧不起的曲亦,现在成了顾家由盛转衰的重要转折;
而眼前这个与自己儿子长相酷似的男人……竟然就是二十多年前他正眼都不曾瞧过的弃子。
顾予燊面无表情地给子弹上膛。
子弹上膛的摩擦声凌迟着顾衡脆弱的神经,他也怕死。
“你敢杀我?别忘了,顾家没那么容易倒台,区区的舆论杀不死顾家,你要是敢杀我,你也逃脱不掉……”
“?”顾予燊脖子微微侧弯,“我早就死了,不是吗?”
逃脱?顾家的户口本里根本不存在他,哪条法则都追究不了一个刚出生就被抹掉存在的人。
顾予燊缓缓举起手,对准了顾衡的脑门,眼底的平静深不及眼底。
顾予燊很清楚,他对顾衡,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怜悯,鳄系血统从来没有圣母基因。
只有如深渊般的厌恶。
“等等。”白漪漪按下顾予燊的枪。
“漪漪,别心软。”
白漪漪摇头,目光侧目,看向一旁的鳄鱼池:“我有一个更好的想法。”
她比顾予燊更希望顾衡死,敢威胁她孩子的性命,她要让他性命堪忧。
……
几分钟后,鳄鱼池内传来男人撕破喉咙的惨叫。
伴随着持续耐人寻味的咀嚼声,这惨叫逐渐没了声息。
“别让这种人脏了你的手。”白漪漪撕开自己的一部分衣服布料,缠绕在受伤的胳膊上。
等白漪漪简单包扎好伤口,准备离开时,却见顾予燊动作怪异地倚在院子里的石头墙上。
白漪漪赶紧走上前:“受伤了?”
“没有。”顾予燊面无表情地摇头,目光有一瞬看向自己的腿,抬眼看向白漪漪:“你先走,我晚点联系你。”
“你觉得可能吗?”白漪漪发现了顾予燊的不对劲,隔着对方的修长裤腿,发现那只装有假肢的腿部有怪异凹陷。
顾予燊后槽牙咬紧,又故作轻松地松开,道:“新的假肢还没送到,只能用坏掉的假肢先用着了。”
“没想到这么不经用,没走几步就又要坏了。”
白漪漪眸光微深。
今天要不是顾予燊及时赶到,可能被丢进鳄鱼池的就是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