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塞进他的外套里。
比如舅妈客气地与他说,“小慕,我们这儿的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千万不要见外。”
再比如念念的舅舅和大姨父酒桌上一下接着一下与他碰杯,盛情难却。
他以往在商场上和剧组里也接触过东北人,东北人大多豪爽热心肠,生意场上再怎样也还是留几分。
这种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热闹非凡的酣然气氛自母亲去世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到了。
顾念北不知道慕苏辰的酒量如何,她从未见过他酩酊大醉的样子,但是她却很清楚往年爸爸没有手术的时候,舅舅、大姨父和爸爸绝对是不醉不归三人组。
今年看样子慕苏辰要继承爸爸的衣钵了。
几位女士吃好准备下桌,舅妈对上高中的儿子说,“罗子俊,一会儿把碗刷了,我和你姑姑们陪你奶奶打麻将。”
罗子俊满脸愁容,“啊好。”
顾念北坐在慕苏辰的旁边,他的眸子半明半昧透着点迷蒙,像是有几分薄醉。
他单手撑着额头,微微偏头冲她一笑,那含笑的眼睛里像是藏匿着天边耀眼的星宿。
他的手在桌布下牵着她的,拇指反复摩挲她的掌心。
她想偷偷告诉他喝酒留个心眼,舅舅退休前是国企领导,大姨父也是区政府的领导,都是纯正的酒蒙子。
她正想凑到他耳边突然就被罗子俊拽下了桌。
“姐,你就别跟着掺和了,你没看出来我爸和姑父在帮你把关呢吗?”
顾念北瞪他一眼,舅舅和大姨夫加起来过百的人能给苏辰喝桌底下,“你不去刷碗在这干什么?”
罗子俊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姐你啥耳朵啊,姑姑刚刚让你去刷碗,你没听到?”
顾念北揪着他的耳朵,“罗子俊,跟我耍心眼,签名还想不想要了。”
罗子俊捂着耳朵,龇牙咧嘴道,“姐轻点轻点,你是我亲姐。”
“再不老实我告诉舅妈你这次模拟考的成绩。”
“姐,我错了,我这就去。”
罗子俊跑了两步回头给她抛了个媚眼,“亲姐,签名别忘了昂,多多益善。”
顾焰新坐在餐桌边吃花生米,一副看戏的模样。
舅舅舌头打结,笑着讲顾念北的糗事,“念念小时候学过一年大提琴,一碰琴就哭,我每次替老顾去接她下课,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鼻涕一把泪一把,后来你岳父实在心疼,索性就不让她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