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鹿清从来没说过,但是她小时候看灰姑娘变身时眼睛亮亮的样子贺呈一直记得,那时他就想,等小姑娘十八岁以后,就送她一双高跟鞋吧。
程鹿清坐在梳妆台前鲜有的紧张,她出席过不少宴会,但头一次所有人都为她而来。
贺呈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首饰盒,里面装着他自己设计的项链,背面刻着她名字的缩写。
他撩起她的头发为她戴上项链,端详了一会儿镜子里的女孩,笑了:「程鹿清,生日快乐。」
程鹿清挺直了背,他为她系上项链暗扣时碰到了她后脖颈,她觉得那一块皮肤要烧起来了。
贺呈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陪她走向大厅,在门前停步,轻轻将她往前一推:「去吧。」
曾在他羽翼下的小姑娘,如今锋芒毕露。
他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光照射的地方。
一场晚会主客皆欢,客人都走尽了,长辈们也回房休息。
程鹿清在和贺爸贺妈道了晚安后,偷偷勾住了贺呈的衣袖。
他挑眉,她抬头:「跳舞么?」
贺呈对于跳舞这件事有很强的仪式感,或者说他很重视程鹿清的邀请,为此他回房换了西装。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从书架上取出一张黑胶唱片放在留声机上。
收集黑胶唱片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CarelessWhisper,他极喜欢前奏的萨克斯。
程鹿清挑了件黑色露背裙,项链没有换,衬的她锁骨精致。
看到她的瞬间贺呈眼神暗了暗,放下唱针。随后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一手牵过她,一手轻扶她的腰肢。
他们从未认真的跳过舞,却格外默契地在圆厅中进退,一侧身一抬腿,都像已经排练过千百遍。
起码在她脑子里,一个排演过了。
她跳了十年的舞,就是为了贺呈此刻眼中无法掩饰的惊艳。
如果他一定要有一个人在身边,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她?
程鹿清穿了高跟鞋,正好能将下巴放在贺呈肩膀上。
他们沉默至一舞终了,她抬起头看他,鼻尖只离他一指的距离,呼吸都能相互缠绕。
「我十八岁了。」她说。
有人说,男女对视一分钟以上,很容易出事。
贺呈的眼眸像墨玉般温润却又时时透着悲悯,当他望